太安市,某不知名小區。
與兩年前相比,這座當時在太安足以稱得上奢華的樓房,此刻卻顯了幾分破舊。
小區裡的人少了很多。
林天背持木劍,站於一棟樓房頂層,目光遙遙相望在離自己相隔不到百米的一間屋子。
屋內燈光有些暗黃,但傢俱卻極為整潔。
一位似乎已經退休的中年人坐在離窗前最近的餐桌前。
看著這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林天一時感觸萬分。
“江叔,您似乎多了幾許風霜。”
在成為普通人後,似乎連壽命也一同削減了很多,此時的江成文鬢角多了些許白髮。
整個人似乎也顯得蒼老了很多。
他身前擺放著的一盤拍黃瓜和一碟花生米,以及一小盅白酒。
雖隔甚遠,但林天一眼便認出了那瓶酒.....是王叔曾經收藏的。
林天站在遠處觀望。
餐桌旁,即便只有江成文一人,可他依舊抽出了四把椅子。
依稀記得,似乎是四五年前,抽出的是一把椅子。
三年前抽出了兩把。
兩年前抽出了三把。
而如今.....只留江叔一人。
房間裡。
江成文略微抬頭,瞧了眼燈泡內已經發黑的鎢絲。
順手夾了一口花生米,然後將酒盅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真不是網上說的,人啊一旦年紀上來了....總喜歡回憶往事。”
他自言自語著,隨後又將那瓶珍藏的好酒毫不吝嗇的倒入酒盅,“老王,這可是你當時珍藏的好酒,過年都不捨得喝的。”
“現在我可全喝了哈,全都喝了,一點都沒給你留。”
“等啥時候喝完了,我就把你小子忘了。”
他略帶埋怨的笑罵一句,又是喝下一大口,“哈哈,說著玩的。”
“你啊,要是覺得心疼就回來看看老夥計,這些椅子,我啊一直給你們留著!”
他說著,突然又補充了一句,“靈兒,都這麼晚了......!”
話到中斷,江成文突然愣住了。
隨後他自嘲的笑了笑,“瞅我這記性,靈兒得過年才能回來呢。”
“還有多久啦?應該....還有半年吧。”
“還有林天那臭小子,江叔知道你死不了,也不知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他說著,一咬牙惡狠狠道:“你小子要是真辜負了我姑娘。”
“你斬神很牛?沒死老子照樣拿皮帶抽你!”
........
遠處。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林天打了個激靈。
“皮帶?”
“寧可去和三位天啟互砍,我都不想吃皮帶。”
林天咂了咂嘴,想起了小時候被皮帶支配的恐懼。
小時候帶著靈兒渾身塗滿番茄醬裝死人,大半夜趟樓道里給當時已是六階的江叔直接嚇到暈厥。
結果麼......
被對方追著拿皮帶抽了好幾條街。
砍天啟他能隨便砍。
但對付江叔的皮帶麼......
他表示無能為力。
這倆的最大區別就在於。
前者他能還手,並且砍死對方的同時還能嘲諷。
至於後者......
他不僅不能還手,如果江叔破不了自己防,對方一聲令下,自己還得老老實實的將實力壓縮到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