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諾爾家族地處前線附近,本就是非常敏感的地方。
尤其是這幾年康諾爾家族很多產業都在北方公國那邊,更是引人猜忌。
更別說前兩年,康諾爾伯爵身上的汙水本就就沒有洗乾淨。
諸多因素湊到一起,難免不讓人犯嘀咕。
如果前線戰事順利,或許王室會繼續監視康諾爾家族。
就像是費爾南德斯公爵做的一樣,一到前線就就安排了幾個步兵團將康諾爾家族牢牢包圍。
雖然名義上是正常駐軍,可只要康諾爾家族有什麼異動,那就是四面楚歌的局面。
隨著前線打了勝仗,更是人心浮動。
本來堅定站在北方公國這邊的某些人,又開始搖擺起來。
人心如此,費爾南德斯也覺得人心可用。
加上國內局勢惡劣,對待康諾爾伯爵這種實權貴族,只能拉攏。
說到底,王室只是最大的貴族頭子。
他們代表著貴族階層的利益,教會針對王室,也就是在針對貴族階層。
從這個角度來說,大貴族們天然的跟王室站在一起。
不就是兩頭下注嗎?
這種事情王室見得多了,也能容忍。
於是一封拜帖送上門,後腳費爾南德斯公爵就到了康諾爾家族領地外。
書房內,科裡森正拿著拜貼急躁到不行。
“父親,這是個好機會,北方公國已經戰敗了,要不是教會叛亂,說不定費爾南德斯公爵已經收復失地了。
您不是說腳踏兩隻船最穩妥嗎?趁著這個機會修復跟王室的關係,我們可以獲取更多的好處。”
科裡森這次學聰明瞭,沒想著一次性扳倒北方公國,反而勸自己父親兩邊下注。
這種事康諾爾家族不是沒幹過,而且乾的很漂亮。
康諾爾伯爵算是此道老手了,真要是兩頭通吃,也確實是個好主意。
這一次,康諾爾伯爵沒有生氣,能提出這樣的建議,說明大兒子是動了腦子的,總算不是一無是處。
於是他耐著性子提醒:“你有沒有注意到費爾南德斯公爵的態度變化?”
“變化?您是說家族領地附近的軍隊?”科裡森總算是沒傻到家,注意到了附近的駐軍減少了。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費爾南德斯公爵願意接納家族。”
“你想過為什麼他的態度會變嗎?”
“內戰?”
康諾爾伯爵苦口婆心的引導:“沒錯,就是內戰,之前王室一直打壓我,可現在態度突然變了,你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實力,實力變了。
王室沒有變強,反而衰弱了。
看似贏了一陣,可實際上是王室更虛弱了,否則他們不需要跟我妥協。
你是願意繼續下注一個更弱的盟友,還是繼續旁觀?”
雪中送炭說的容易,可大多數時候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而且這一場戰爭他總是覺得很詭異,北方公國敗的有點奇怪。
最重要的是,現在下船已經晚了。
真以為那位北方大公是吃素的?
一旦兩頭搖擺,損失會大到自己無法接受。
相比愚蠢的大兒子,康諾爾伯爵看得反而更清楚。
從一開始上了北方公國的船,就下不去了。
牽涉太深,甩不乾淨了。
不過與費爾南德斯公爵虛與委蛇,卻又是必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