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你什麼意思？”
“嘉恆……有傳言說，就是死在韓東手裡的。如果此事為真，你和他之間有血仇啊。”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
李開山自然明白王思明是什麼意思。
“那件事，我找人調查過。起因是吉瑞藥業的人看東芝堂眼紅，自己又對付不了韓東，所以請出了嘉恆，想借用我李家的虎皮，逼人家讓出公司股份，被韓東當場拒絕，並且還吼出了振聾發聵的一句話：李大將軍當年鬧革命打江山，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嗎？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子孫已經由屠龍少年變成了惡龍？
“說實話，我聽手下人彙報的時候，臉都是燒的。到那時我才知道，嘉恆這些孩子，揹著我在外面做了這麼多壞事。靠著祖宗的蔭庇，借用家族勢力，空手套白狼，強取豪奪……怪不得有人說，趕走了三座大山，又來了三座。這說的不就是我們嗎？慚愧啊，實在慚愧！”
李開山沉重的聲音在院子裡流淌，王思明沉默著，腦海裡迴盪著一句話：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忘了初心。
“並沒有證據表明，嘉恆的死就一定和韓東有關。猜測畢竟是猜測，懷疑也只是懷疑。我不能只憑臆測，就在心裡判定他是殺我孫子的兇手。家裡確實有晚輩想去找韓東麻煩，都被我阻止了。有證據直接報警就是了，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審判。沒有證據，你去找人家說什麼呢？難道再被人指著鼻子罵我李家後人辱沒父親的威名？”
“老李，你這麼做是對的。沒有辜負黨和國家對咱們的信任。”王思明終於不叫李大炮了。這說明，他對老兄弟的做法，相當認可。
“我對韓東的看法，完全出於公心。李家和他，並無私仇，反而還有點對不起人家。畢竟，我孫子前不久才上門，想要謀奪他的公司。”
“老李，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怕你臨到晚年，因為護犢子毀了一生清譽，玷汙李老將軍的威名。”王思明慨嘆道：“韓東是個人才，這樣的人才，百年才能出一個。國家……需要這樣的棟樑之才。”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開山沉聲道：“可惜神機局的人搶先下手了，否則，我都想把他招入軍隊了。”
“以韓東的傲性，多半不肯接受部隊那樣的管束。”王思明微笑道：“神機局也是國家實權機構，他位列其中，一樣可以為國效力。便宜了燕家那孩子了。”
“呵呵，韓東可是雷霆招進來的，雷霆是魏道山的人。至少從表面上看，韓東和燕系人馬不是一個山頭。我這一生，最厭煩的就是和自己人爭鬥。都是一個組織的同志，還分這個派那個派，彼此插起刀子來，比對敵人還狠毒。想起來就生氣。”李開山恨恨說道。
“抱怨無用，現實就是如此，再過幾百年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還是說韓東的事吧。”王思明笑道。
“我想說的是，申海像你我這樣的家族，並不在少數。咱們兩家出於公心，一致看好韓東。其他家族未必這麼想。據我收到的消息，有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沒錯，韓東挾先天強者之威，迅速聚攏了社會層面的資源和財富，還有一大幫人甘心追隨。江北韓氏，已經成為申海灘眾多勢力的一極，而且還有繼續壯大的趨勢。對那些把魔都看作自己禁臠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極其無禮的冒犯。他們要是不反擊，那才怪了。”王思明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