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民坊!
臨安城行刑之所。
此時的戒民坊是人潮湧動,萬人空巷,許久都沒有過的公審行刑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眾人更加好奇的是陷害嶽元帥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大奸大惡之人。
“官家真是慧眼如炬,保了嶽帥殺了万俟,還都開封看來指日可待!”
“誰說不是呢,我大宋有福了。”
“據說嶽帥在大理寺中吟誦一首滿江紅,要飢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竊竊私語,朝中軼事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囚車正緩緩的駛入行刑臺中央,囚車內的囚犯尖嘴猴腮,目光呆滯,神情恍惚,似乎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摧殘。
“朕膺昊天之眷命,右諫議大夫万俟卨食君之祿不思忠君之事,構陷忠良,貪贓枉法,奢靡淫逸,結黨營私。經大理寺審理查明,刑部複檢,賜凌遲以安民意!”
公審官何鑄宣讀聖旨後,心中有股無比的暢快感,一洗心中積鬱。百姓群中喝彩聲歡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於耳。
戒民坊的正中行刑臺上立著一根圓木大杆,大杆四周簇擁著一圈禁軍護衛,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圍牆。
初春的寒風像刀割一般吹在臉上,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味道。
万俟卨被牢牢的綁在杆上,身體一動不動,賊眉鼠眼的不停朝四周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救命稻草。
沒有了往日朝廷重臣的春風得意,如今落魄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劊子手靜靜的佇立在邊上,表情麻木卻又沉穩,老練的劊子手眼中都是目無全人,有的只是骨頭、臟器和肌肉,或許與庖丁解牛異曲同工。
“囚犯已驗明正身!”
“吉時已到,行刑!”
“我要見官家,我要見秦相!,嶽鵬舉不是我陷害,是……”
万俟卨話音未落,劊子手第一刀已經落下,銀刀一抖,那片下來的第一片肉鮮紅透亮,薄如蟬翼,嗖的一下飄向空中。
一陣劇痛襲來,真真正正的刀割之痛。
“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刀……”
圍觀的民眾一邊看著肉片像串珠般飛出,一邊跟著劊子手的節奏數著。
劊子手似乎也習慣了這種節奏,彷彿自己在演奏著一曲高山流水,跟隨著這樣的節拍頗有些琴瑟和鳴的味道。
“嗖嗖嗖,嗖嗖嗖!”
劊子手如同石刻匠人在雕刻一塊石頭,鬼斧神工卻又不失優雅,嫻熟的手法讓節奏越來越快,眾人開始歡呼起來,似乎在圍觀殺豬解牛一般,並沒有把此等佞臣當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