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中箭?
只見他直挺挺的從馬上翻落下來,身體結結實實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身邊的親兵趕緊圍了過去,用盾牌構築起了一圈防線,避免他再次被射中。
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親兵們而言,岳家軍將領每每身先士卒,每次大戰總是統兵將領衝殺在最前面,因此他們對於這樣的防衛已經非常熟悉。
“牛統制!牛統制!”
親兵們非常焦急,大聲的呼喊著他。
對於這支攻城的隊伍而言,牛皋便是核心,核心一旦倒下則對於隊伍的心理會造成嚴重的打擊。
“還沒死!讓箭咬了一口!”牛皋對著眾人大聲的喊道。
只見他左臂上被扎著一支箭,鮮血順著傷口一點一點的往下流著。
他用右手撐在地上頑強的蹲著,隨即奪過親兵的手刀,奮力的往身上那支箭砍去。
這個時候來不及多想,更沒什麼時間來包紮傷口,只能是將裸露在身體外的箭枝部分砍去,以便讓自己能夠快速的投入攻城戰鬥之中。
牛皋的落馬對於正在攻城的大軍而言無疑會造成一些軍心上的波動,就當大家還在遲疑和觀望之時,又一陣箭雨鋪天蓋地的射向他們。
“快防禦!”
牛皋聽到一陣急促的箭雨聲,揮著手刀衝著身邊的兵士們大喊一聲。
步兵和盾牌兵們熟練的用盾牌護住自己和身邊的同伴,很多盾牌就像刺蝟一般,盾身上扎滿了箭。
雖然有了提前的防備和盾牌的防護,但是箭雨過於密集,仍然有很多人四肢被箭射中。
這兩撥箭雨讓衝在最前面的步兵方陣傷亡不小,不由得讓牛皋心疼不已。
面對著生死兄弟們遭受如此摧殘,他也顧不得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既要儘量防住守軍的攻擊,又要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城牆處。
一個親兵撕下自己衣裳上的一塊布,胡亂的幫牛皋包紮著,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只能這般將就處理一番。
箭雨過後,牛皋不顧左臂的疼痛,依舊一手持著盾牌一手拿著手刀,刀鋒往前一指呼喊到:“殺!”
或許是被牛皋的身先士卒所感染,或許是被牛皋的奮不顧身所感動,或許是被牛皋捨身忘死所鼓舞,被箭雨暫緩的攻城大軍們的高漲情緒又一次被調動起來,一個個像逃脫囚籠的困獸一般瘋狂的奔向城頭。
牛皋一邊指揮進攻,一邊丈量著與城頭的距離,此時應該與神臂弓的攻擊距離非常接近了。
攻城戰對於攻城一方而言,最痛苦的距離便是接近城牆五六百步的距離。
由於守城方在高處,弓箭擊殺距離會更遠,而攻城方在低處弓箭擊殺距離需要到更近的位置。
這樣一來便造成攻城方只能防禦,只能硬著頭皮衝到己方神臂弓擊殺距離之內,方可對守軍進行箭雨壓制。
而這個距離基本上就是在三百五十步到四百步之間,神臂弓的最遠攻擊距離之內。
“神臂弓結陣,準備攻擊!”
牛皋一聲令下,夾在攻城隊伍中的弓箭兵方陣便迅速集結在一起,前面有一排盾牌兵手持長盾護衛,後面幾排弓箭兵集中一起形成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