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自己雖然比較佛系,但最討厭做事磨磨蹭蹭的。
她不自覺提高音量,質問道:“陳叔叔,距離港交會沒幾天了,你們連試驗都沒做,怎麼敢把東西送去參會?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磨蹭了這麼久還不進行試驗?”
陳副所長心臟一緊,腦中閃過蘇筱掰斷謝大芳手腕的畫面。
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處,隱隱作痛起來。
他怕自己再不老實交代,會被蘇筱動手收拾一頓。
不敢再支支吾吾,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遇到的困境全禿嚕了。
“么寶,事情是這樣的,這假肢需要做手術才能安裝上,我們一要招聘殘障人士參與試驗,二要找一個很厲害的神經外科醫生做手術,要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進行假肢試驗。”
“是啊,這有什麼困難嗎?我試驗的時候,從準備到結束幾天就搞定了。你們怎麼這麼慢?”
蘇筱不理解,這些前期準備工作,有什麼困難的?
看陳副所長的神色,怎麼跟碰到了什麼無解的難題一樣?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那麼快搞定,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兩條實現起來都很困難。
我們找了好多個肢體殘障人士,並有償邀請他們參與試驗。可這些人一聽要當試驗品,說什麼都不肯參加。
還有醫生也不好找,我們拿著假肢到帝京好幾個醫院諮詢過,有能力做這個手術的醫生,寥寥無幾,整個帝京都湊不齊一隻巴掌。
而且這些醫生,都是醫院的王牌,手頭上的手術,都排滿了。最起碼要等上個把月,才能輪到我們。”
“等個把月黃花菜都涼了。”
蘇筱心生懊惱,她怎麼就忘記,假肢的類人神經,要跟自體神經連接,對主刀醫生的技術要求比較高。
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實現起來的確比較困難。
“若是一個月後再手術安裝假肢,試驗人需要等傷口癒合,再進行復健訓練,林林總總加起來,沒一兩個月完不成試驗,要趕上港交會,有點危險。”
“那怎麼辦?我再派人去跟醫院協調一下,看能不能把手術提前一些?”
蘇筱這麼一分析,陳副所長也急了。
若是趕不上港交會,他這副所長的位置保不住事小。
若是以瀆職的罪名,把自己送進去就事大了。
他急得走來走去,最後轉身就要出去,立刻派人去醫院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