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人名單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卻像是無數響亮的耳光打在這些人臉上。
他們確實感激賀豐。
因為他們曾是有怨氣的。
一開始並不知道母樹領地和自己的差距，不知道就能開心的活下去。
直到後來明白自己和母樹領地的到底差了多少，他們求助，可除了賀豐都沒人幫他們，有了對比，仇恨和不滿就在心中滋生了。
即便他們也明白，誰也不是他們爹媽，誰都沒有權利一定要給他們好處。
可人總是想的明白，卻不能接受。
“這，這些……”那些領主臉火辣辣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就說能不能弄的吧！”畫萱不耐煩道，“之前說只有賀豐幫你們，日日鬧著要好處，現在我們伸出援手，別的要求沒有，就想替妄死的人討個公道，難嗎？”
不難。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兩個字。
他們能為了拿到賀豐手上的好處，從而忘記那些妄死的人，現在自然也能為了更多的好處，將賀豐甩在一旁。
都是為了自家人能活下來更多罷了。
“我們會照辦的。”那些領主們都不需要商討，幾個領主直接就答應了下來，“你們的恩情我們也不會忘記。”
畫萱揮手：“得了吧，我們念念說了，不指望你們回報什麼，這些圖紙本就是要對外公開的。”
現在他們能為了殷念忘記曾經的‘恩人’賀豐，自然也能為了別人而忘記殷念。
“你們多殺點蟲族，就是對我們所有人最好的回報。”
畫萱說話直白不留餘地。
“那，那我們的孩子們……”有領主搓著手訕笑著問。
畫萱根本不接這句話，按照殷唸的意思，看著那面色蒼白的黃鶴說：“當然，念念還叮囑我了，有價值的圖紙，要給有價值的人。”
“想來，這幾位領主家中是不需要我們幫忙的，畢竟你們還有空咒我們念念早死呢是不是？”
黃鶴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變成了調色盤。
而其他領主便更繃緊了頭皮，殷念這是什麼意思？
很明顯，要將這幾個人單獨踹出去的意思。
“若是讓我知道有誰將圖紙給了不該給的人。”畫萱環顧四周，冷笑一聲，再沒有以前那內向文靜的模樣，“那往後，再有改良版的圖紙，也不會再給你們了，而且通道也再不會落在你們的領地上。”
黃鶴怒極：“你們簡直無恥！”
最後一字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畫萱身後第一學院的人群裡，方曦冷著臉走出來。
她年紀甚至比殷念還要小。
可卻輕輕鬆鬆將那黃鶴的一張嘴踩在了腳下，方曦神情冰冷，將這黃鶴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你想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腳下用力，他的牙盡數被踩碎。
大片的鮮紅在他臉上暈開。
方曦低著頭，輕聲道：“在你開口之前，先想清楚，你罵的是誰。”
萬域早就不是從前的萬域。
方曦冷哼一聲，將人用力的往旁邊一踢，看向周圍噤若寒蟬的領主們，“你們也是，若是讓我們知道你們連吃帶拿，還不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