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那水珠中。
殷念本以為會遭受更難受更折磨人的歷練。
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卻沒想到。
沒入水珠的那一刻,那刺骨的痛意都在瞬間消失了。
她像是泡在了溫泉裡。
殷念緊握的手掌瞬間鬆開了。
就好像強行撐了一個月都沒閤眼的疲憊之人,終於回到了家,躺在了自己從小睡到大的床上。
她飛快的陷入了沉睡中。
而她身後那條長長的尾巴,則是開始緩緩吸收水珠裡的力量。
尾巴終於再一次變成了孟瑜月的模樣。
她緊緊的抱住了殷念,讓殷念睡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別的孩子從小就是趴在母親的懷中睡的。
只有她的念念沒有。
孟瑜月眼眶發紅。
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的腦袋。
捏捏她的耳朵,摸摸她的鼻子。
孟瑜月露出了一個難看的似哭似笑的神情。
殷念不論選擇這裡誰的水珠,等待著她的,都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折磨。
因為她拒絕喝那個靈液。
所以疼痛只會加倍。
但她選擇了孟瑜月的水珠和傳承。
一個唯一不會讓她覺得疼痛的傳承。
她跌入了孃親的懷抱中。
永遠溫暖。
孟瑜月的手落在了殷唸的腦袋上,水珠裡的靈力開始瘋狂的往殷念身上鑽,她身後的鳳元開始爆發出強烈的牴觸。
天生鳳元與十尾。
孰強孰弱?
孟瑜月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她緊緊的抱住了殷念,開口說:“我其實倒是寧願你沒有這血脈,要不是兩個血脈相沖……”
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孃的念念……”
酣睡著的殷念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看見自己被裹在一個女人的肚子裡,小小一隻,趴在她的肚皮裡看著外面的世界。
這女人有十條尾巴。
九條黑色的尾巴。
一條尾巴卻是雪白。
那雪白尾巴比其他九條尾巴都要聰明,時不時的就要纏在肚子外面,還用尖端戳著肚皮,每一次都能戳到殷唸的臉蛋。
讓她很不高興。
“別鬧。”孟瑜月笑著推了推白尾巴。
話音剛落。
孟瑜月的肚子就飛快的鼓了起來。
而趴在她肚子裡的殷念,也是感覺自己左右兩邊都灼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