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失神的望著跪在地上的秦忠君。
他長著一副胡人的樣貌,高鼻深目,膚色蒼白,毛髮濃重,和華夏人截然不同。
然而此刻對方卻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請求成為大秦之民。
甚至連大秦的使團要去哪裡,考察什麼都不問,一心想著為大秦‘盡忠’。
後世那麼多人原本擁有優渥的生活環境,住著大豪斯,拿著高工資,卻削尖了腦袋往潤到大洋彼岸去。
哪怕去了之後住地下室,每天在餐館刷盤子十幾個小時,仍然覺得自己變得高人一等了。
眼下秦忠君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這一點都不魔幻。
很現實,很正常。
自古有之。
“秦忠君,你為何要成為大秦之民?”
陳慶忍不住問道。
“小人心慕上國已久。”
赤哲侔祿仰起頭,一臉憧憬和敬仰的神色。
“大秦聲威赫赫,域外無人不知。”
“無論是西域三十六國,還是更遠的天竺、羅馬。”
“只要提到‘chin’人的名字,哪怕王公貴族,也要高看三分。”
“小的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拆骨,換上秦人的顏色。”
“若有來世,小的一定投身大秦,子子孫孫都如是也。”
不知道對方尬不尬,反正陳慶是尬了。
這不就是後世的香蕉人嗎?
居然連扒皮拆骨,換上秦人顏色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你問過自己爹媽沒有?
恍然間,陳慶想起一段野史逸聞。
西漢立國之初,奉行休養生息的政策,國力並不強大。
在與匈奴的征戰中,也多次失利。
此時周圍的草原民族對立國不久的大漢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仍舊沉浸在被大秦鐵騎支配的恐懼中,連稱呼都沒改,依舊稱黑髮黑眼的民族為‘秦人’。
在更遙遠的地方,如天竺歐羅巴等地,則只知有秦,不知有漢。
這個稱呼甚至保留到了兩千多年後。
在後世的中亞等地,‘chin’的名字依舊保留了下來,可想而知大秦曾經給他們留下了多麼難以磨滅的印記。
直到西漢後期,國力逐漸強盛,開疆拓土的意願十分強烈。
漢朝皇帝對於‘暴秦’在域外的名聲居然比大漢還響亮極為不滿,命史官加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