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許鞏昌不敢相信如此簡單就說服了對方。
“二十萬貫,簽下借據,今日便可支領。”
“許大夫還有什麼疑問嗎?”
陳慶泰然自若地笑著。
“小人必不忘侯爺提攜之恩。”
“若有效勞之處,小人絕不推辭。”
許鞏昌深深地行了一禮,態度懇誠。
陳慶抿嘴發笑:“本侯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來人,準備契據。”
許鞏昌低著頭退到一旁,心中暗暗盤算得失。
攀上了陳慶這根高枝,明顯是他人生中一次難得的機遇。
寧騰也有權有勢,但氣量太小,行事偏向穩健保守,缺少開拓進取的精神。
他已經貴為內史府府令,深受皇家信重,小心謹慎自然是沒錯的。
可就苦了手底下跑腿辦事的許鞏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年末盤賬的時候還經常來一句:“經營商賈到底是不如買地收租來得穩妥,鞏昌你忙碌那麼久,收益乏善可陳吶!”
你特麼多少本錢,我多少本錢?
多少次眼見暴富在即,你又擔心行事太過招搖,又怕惹來風言風語,臨時插手讓我按兵不動。
按著按著非但錯過了發財的良機,甚至還折了自家的本錢!
相比之下,陳慶權勢更盛,性子又格外豪爽。
許鞏昌越想怨氣越大,臉色變幻不停。
外面的侍從拿來一沓契書,由韓蓁送了進來。
陳慶命許鞏昌簽字畫押,爽快地說:“許大夫拿著它去樓下取錢即可。”
“多謝。”
“小人先行告退。”
許鞏昌作揖行禮後,才像捧著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離去。
“叔叔,你借了他二十萬貫?”
“此人不像什麼權貴人物,可有抵押?”
韓蓁可不僅僅是知書達理,她的學識和見聞勝過此時絕大多數男子。
出於關心,等人走了之後,她立刻關切地問道。
“不用抵押。”
“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許鞏昌大幹快上的路子,用在此時正合適。”
“至多三兩年,他就能成為京中鉅富。”
“不過嘛……錢到底歸誰還不好說。”
“此人大有用處,嫂嫂儘可放心。”
陳慶意味深長地說道。
韓蓁立時明白,裡面大概有什麼她不知曉的關竅:“叔叔如此說來,是妾身多事了。”
“何來多事一說,嫂嫂又與我見外。”
陳慶話鋒一轉:“過些時日,信兒就要啟程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