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啟動資金的問題,陳慶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拳腳。
寡婦清的丹砂生意遍及全國,妥妥的壟斷產業財閥巨頭。
調集十萬石糧食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件麻煩事,但她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殿下,這些全都是咸陽附近的民眾嗎?”
冬日的陽光溫暖而愜意,微風拂面,夾雜著溼潤的泥土氣息。
陳慶和扶蘇聯袂出遊,視察各地的產業。
二十萬北軍刑徒不日即將抵達咸陽,這麼多人的安置工作不是小問題,必須早做準備。
一段時間不見,八里溝煤礦已經大變模樣。
姨媽巾形狀的谷地邊緣,已經被挖掘出了寬達數丈的溝壑。
數不盡的民夫如同螞蟻般肩扛手提,沿著曲折的小路把泥土載運出來,再長途跋涉,將其傾倒在附近的山坡上。
“這是……?”
兩人往前走了沒多遠,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坑洞,讓人密集恐懼症差點都犯了。
放眼望去,沿著山腳的一長溜,全是黑乎乎的井口。
有些地方還搭建著三角形的草棚,地面上殘留著炭火燃燒的黑色餘燼。
“附近沒有合適的土崖,百姓便鑿穴而居。”
“本宮有愧於他們啊……”
扶蘇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挺好的。”
“這地穴冬暖夏涼,去附近的山上搜集些柴火,再撿些煤炭回來,起碼不會凍著。”
陳慶打量片刻,點點頭說道。
估摸著被一日兩餐吸引來的青壯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給他們全部建房居住根本不現實。
黃土高原自古就有住窯洞的習慣,哪怕兩千年後也是如此。
再說,後世剛建國的那會兒,物資極為匱乏。
被國家安排到荒郊野地裡的採油工人同樣是靠著地穴,度過了一個個寒冬和酷暑。
在大秦朝,有個住的地方,能吃飽肚子就算不錯了。
“殿下,小心點,千萬別掉……”
“哎呦臥槽!”
陳慶話沒說完,突然腳下一空。
咔嚓。
鬆軟的茅草下,傳來木棍斷裂的聲音。
陳慶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消失在暗沉沉的黑窟窿中。
“先生!”
“先生!”
扶蘇趴在洞口焦急地叫喊了兩聲,一咬牙準備跳下去救人。
“殿下,我沒事。”
地穴口呈向下的坡道,陳慶猝不及防一路翻滾了下來,被撞得渾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