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如何得知我姓餘?”餘千一臉警惕。
藍二孃不回答他,又問道:“軍爺可是濟州府人?”
“不錯。”餘千更添幾分疑惑。
藍二孃戴著面飾的臉上看不到神色,但能看到其眼角一彎:“餘軍爺,後會有期,如有機會,還會再相見!”
說罷,一揮手,帶著人馬離去。兀自留下一頭霧水的餘千。
凌衝疑惑地看著餘千,餘千攤攤手錶示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凌衝笑謔道:“年輕時留下的風流債?”
餘千一臉尷尬:“將軍取笑了,哪有什麼風流債,卑職只有一個夫人!”
“那就是看上你了!哈哈哈哈!”
當夜,凌衝看大家又是對付劫匪,又是趕路,十分疲勞,便帶隊在野外搭營休息。第二日,再趕那二十里路也很輕鬆。
一夜無話,第二天在晌午時分就抵達了濟州。
濟州城果然看著很破敗,城門又小又舊,街道也是十分狹窄,馬匹一過,塵土飛揚,與京城的寬闊大道完全不可比。
沿街店鋪也是低矮暗沉,甚至連牌匾彩旗都破洞連連。
沿途路人,連基本體面都做不到。大多沒有鞋穿,赤腳走路;衣衫破舊襤褸,補丁重疊。
一些髒兮兮的小孩,赤裸著上身,在街上追逐打鬧。看到穿的略微體面一些的,便圍上去索要錢財。
凌衝看的內心沉重。
趕到四皇子府,著人去報帖。
四皇子府的管家出來,給凌衝一施禮:“不知車騎將軍駕到,四皇子這會兒在地裡耕種呢。”
什麼?!堂堂的皇家四皇子在種地?!
凌衝讓管家帶路,來到郊外的糧田。可見糧田裡三三兩兩的農人正在播種莊稼。
管家向前緊跑幾步,喊道:“四皇子,四皇子!京城來人了!京城來人了!”
四皇子正戴著草帽,赤腿赤腳站在田野裡,躬身耕種,聽見管家喊叫,直起身來,往這邊看過來。
看到凌衝等人,四皇子把手上的工具、未完成的秧苗收整好,向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一起走過來。
對比凌衝一行人,個個氣宇軒昂,軍服嶄新整潔;而四皇子及家丁,卻是麻衣布衫,戴著草帽,滿腿汙泥,十分簡樸。
如果不是有管家介紹,凌衝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四皇子?!
看到四皇子到前,凌衝等人跪拜:“凌衝拜見四皇子!”
四皇子一邊搓著手上的泥土,一邊打量著來人。
他認出來凌衝後,黝黑的臉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驚喜叫道:“凌衝!真的是你!”
“正是末將!”
四皇子一把拉過凌衝,拍拍他的肩膀,“你終究還是比我高一頭!”
凌衝看著猶如老農一般滄桑的四皇子,鼻頭竟然覺得有點酸。
在他的記憶系統裡,四皇子還是十三四歲時意氣風發、面如白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