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看了葉庚華一眼,瞭然於胸。
葉澤林跑到周宛鋮身側低聲問道:“丹姝姐姐嬌美可人,若是因此毀容可如何是好?可請了太醫看過?
“三皇子無需擔心,大夫說了她這是風證,避風調養一段日子便好。”
雅夫人坐在一旁,手託桃腮,倚在案上,抬著纖細的脖頸飲酒,她媚態百出,故意將酒水灑在胸口。
眾多皇子皆捂眼躲避,新帝心裡蠢蠢欲動,面上卻厲聲吩咐:“雅夫人喝多了,送她回去歇息!”
雅夫人扭動著腰臀起身,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勾魂索魄,嘴裡振振有詞:“扶我到愛晚亭小憩一會兒便可。”
新帝聽聞愛晚亭,面色難看,想起懿貴妃年輕時,兩人曾一起夜宿愛晚亭,竟心生懷念。
“貴妃今日怎不言語,朕喝多了,你陪朕走走,醒醒酒。”
薛燕整理了華服,緩緩起身,攙扶著新帝向愛晚亭走去。
“陛下明知雅夫人去了愛晚亭,還喚臣妾陪同,豈不掃興?”
新帝握著她的手,細細摸索,低聲說道:“燕兒可記得,十六歲那年生辰,你喝了許多酒,騎在朕背上,非要朕揹著你逛花園。”
“臣妾記得,陛下揹著我去了愛晚亭。”
“那夜,燕兒哭了,摟著朕問,好好地愛我一人很難麼?”
薛燕的記憶被拉回了過去,那年,她入宮,方子俊化身薛佔奎從了軍。
她孤身一人在後宮搏殺,新帝是她第一個男人,將她寵上了天。
可她深知,新帝心中,愛而不得念念不忘的人,只有羽非晚。
那夜,她並未喝醉,她被新帝按在愛晚亭裡寵幸,嘴裡念著的卻是羽非晚的名字。
第二天她看著愛晚亭三個字,心中對新帝存有的最後一絲期待化為烏有。
她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李漣漪,為何與父親逢場作戲遊刃有餘,背地裡卻卑微討好她那鍾情多年的表哥。
薛燕從來就不是一個道聽耳食之人,如今新帝片刻的惻隱之心,就像那愛晚亭三個字一樣諷刺。
兩人走到愛晚亭附近,雅夫人倚著欄杆小酌,胸前溼了大片,年輕的身體散發著活力,徐徐而起的胸脯,傳遞著情慾。
薛燕低聲說道:“臣妾忽然想起約了庚華一同下棋,就不打擾陛下與雅夫人賞花了。”
她看了一眼擺腰弄臀的雅夫人,轉身便走。
如今新帝便是與那雅夫人在她眼前顛鸞倒鳳,她的內心也毫無波瀾了。
新帝想起曾經,他多看了薛燕的丫鬟一眼,薛燕便醋意大發,扮作丫鬟與他徹夜纏綿,如今竟無動於衷了。
新帝心生落寞,轉身將她一把抱起,低聲愛撫:“燕兒!”
薛燕想到葉庚華還未受封,閉著眼摟著新帝的脖頸,被他抱進了春風居。
春風居是昔日新帝賜給她撫琴的居所,她已多年未曾踏入。
他抱著她走在院中,在她胸前愛撫。
她緊閉雙眼,想著年初三與薛佔奎在密室裡痴纏,眼中含淚,低聲說著:“真想日日與你一起,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