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嵐筠拽起他的胳膊勾在肩上，用盡力氣扶他起來，可戚寶成人高馬大，莫嵐筠根本拖不動他。
她就近採了止血的草藥，緩緩地掀開了他的衣衫。
他的腹部結實有力，滲血的傷口還在流血。
莫嵐筠揉碎了草藥，在他腹部按壓了許久。
山上起了風，她的髮絲撫過他的小腹，一絲捉摸不透的酥癢，喚醒了戚寶成。
他聞著茉莉香，看她雙手緊緊按壓在自己的腰上。
他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腕。
莫嵐筠一臉驚愕：“你，你快鬆開！”
戚寶成輕輕地移開她的手，看著她傻笑：“按了這麼久，應該不流血了。”
莫嵐筠這才發現他的胸口上，還有腰上的刀口都沒有上藥。
“師兄，沒給你上藥麼？”
戚寶成扶著地面坐起，漫不經心地穿好了衣服。
“你那個師兄，可沒你乖巧。”
莫嵐筠揹著身子，極小聲地說：“你自己不會擦麼？那個位置也，也不難擦到。”
她膽小謹慎，戚寶成卻愛極了她的膽怯和嬌弱，內心的衝動攪得他渾身難受。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我扶你回去休息！”
莫嵐筠扶著戚寶成站起，戚寶成的手臂，藉著受傷搭上了她的肩。
山路漫漫，莫嵐筠走得極慢，戚寶成不敢在她肩上借一絲力，生怕壓倒了她。
莫嵐筠望著他懸空的手臂，小聲說道：“我有力氣，你靠著點也沒關係。”
戚寶成疲憊不已，這才卸了氣力。
兩人回到道觀，已過酉時，弟子們都已洗漱休息。
莫嵐筠扶著戚寶成一點一點挪回房中。
她見桌上的藥瓶都是滿的，又看了看他背上的血跡，對師兄的行為了然於心。
善良的莫嵐筠，扶著他坐在凳子上，低聲與他商量：“我幫你擦藥，但你不許說出去，好嗎？”
戚寶成內心糾結不已，既不想錯過與她難得的親近，又怕誤了她的名節。
“你怎麼不說話？你這傷口再不上藥，就要腐爛了，真的會死掉的！”
“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莫嵐筠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可你再不擦藥，就……”
戚寶成一言不發，徑自脫去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身體。
他結實的後背上，幾處刀口已經腐爛。
莫嵐筠蘸著藥粉一點點為他擦拭，連就寢的鐘聲都未入耳。
她專注地幫他剔除腐肉，清洗，包紮，額上的汗順著臉頰流到了頸窩裡。
擦完了後背，莫嵐筠看了看他的胸口：“前面，你可以自己擦麼？”
她言語輕柔，像溫順的羔羊，戚寶成的心都化了。
他呆愣了片刻，從她手中接過藥瓶：“可以，你明日還來麼？”
莫嵐筠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猶豫了片刻應道：“明日不來，換藥得隔一日。”
“嵐筠！”
戚寶成忍不住喚了她的姓名。
莫嵐筠後退了兩步：“明日有考核，我得趕緊回去了！”
說罷倉促地逃離了他的房間。
她奔跑在玉清觀的長廊下，晚風吹亂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