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丹姝同她說,飛信次日可達,可她寄了七八封信,卻毫無音訊。
盛國大軍入侵京城的消息傳至迕遠巷,周宛鋮心急如焚,這才借了飛龍駒直奔西北大營。
“丹姝的信都是些廢話,我前些日子又在雍州,我以為她又寫信求我替她那情郎說情,就懶得看!”
周宛鋮哭成了淚人,摸著姚經國的鬍子,低聲說:“你真狠心,大婚之後沒回過家,每每提及來尋你,你又不許,寫的家書永遠都是那幾句。”
她的話裡盡是哀怨,姚經國拍著她的背安撫:“委屈你了。”
周宛鋮摟著姚經國的腰,臉頰貼著堅硬的鎧甲,顫聲說道:“羌國大難,我怕再不來,咱們就陰陽兩隔,夫妻緣盡了!”
他的手摩挲她的長髮,皺了皺眉,“宛鋮,你整日憂心忡忡,時間久了身子會垮的,你放心,我馳騁沙場多年,懂得如何自保。”
“你走後,我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林夫人當年就隨軍西北,你帶著我吧,縱然你傷了病了,起碼我心裡有底。”
姚經國與周宛鋮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他對周宛鋮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溫婉居家,大方得體。
如今妻子一腔肺腑,讓他羞愧難當,想自己一心報國,從未考慮她的處境。
“你在戰場勢如破竹,我的心卻常年兵荒馬亂,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
姚經國把她抱在懷裡掂了掂,言語溫柔:“怎麼這麼輕?”
周宛鋮嬌羞地靠在他懷中,“我的幾個閨中女友,孩子都兩三個了,我日日想你,都生病了。”
“生病?什麼病?”
“大夫說我得了憂思症,再不治,你就得當鰥夫了!”
她手指用力戳著姚經國的胸口,忍著笑嗔罵。
姚經國一臉嚴肅:“怎麼治?要吃什麼藥?”
周宛鋮勾著他耳語:“心病還得心藥醫。”
說完雙耳發紅,低眉頷首。
一年多未見,兩人都快忘了新婚夜是何感覺。
姚經國竟有些害羞,笨拙的手扯了半天,才解開腰帶。
周宛鋮撫摸他的臉頰,柔聲細語:“都快忘了夫君的模樣,讓我好好看看。”
她纖細的手臂溫情脈脈地搭在他肩上,俯在他胸口索吻。
寂寞已久的唇,好似烈焰下的熱潮席捲而來。
他卸去鎧甲,掂起她入懷,他忽然懂了周宛鋮所講的“內心兵荒馬亂”是何感覺。
彷彿整個人站在懸崖上,不顧一切地衝向夢寐以求的山澗。
姚經國心繫突襲盛國之事,內心的渴望搖搖欲墜,沉溺在可怕的未知裡。
闌風伏雨,電閃雷鳴,兩人就像這場急雨,狂妄的肆虐著,突然又兇猛。
姚經國將她勒緊在懷中,生怕這是一場夢,隨時會幻滅。
兩人緊緊相依,不捨分離。
闌風伏雨情難抑,情深意濃心潮起。
纏綿繾綣不知倦,愛到深處惹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