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早已帶著食物回到春風居。
蘇槿已經起床,坐在大堂裡吃粥。
“青老闆呢?”蘇槿小聲問道。
“他去藥鋪了。”
不一會兒,林牧拿著一個罐子歸來,看到蘇槿坐在大堂,快速上前說道:“虛熱發汗,別坐在這兒,這穿堂風最是傷身。”
林牧主動關心起她來,言語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淡。
蘇槿侷促不安,慌忙上樓,林牧緊隨其後,兩人都不言語,腳步聲此起彼伏,蘇槿不敢回頭,穿過長廊回到房中,還未關門,林牧便跟了進去。
“怎麼,病剛有起色就想趕大夫走?”
他坐在她身旁,拿起一旁的披風蓋在蘇槿肩上。
“我,許是在樓下著了風,有些冷。”
“有些冷?可是又發燒了?午時的藥吃了嗎?你快去躺著,我來餵你。”
蘇槿聽到他說喂藥,小臉須臾間變得緋紅,緊張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說罷端起桌上的藥一飲而盡。
“這是為你配製的藥丸,每日睡前服用一顆,然後找我行針。”
“這是什麼藥?”
“你患有憂思症,若不調理,修行內功就止步於此了。”
林牧知她復仇心切,這是唯一能拿住她乖乖吃藥的命門。
“好,是不是治好了我的武功就能更進一步?”
“是,你身子還未痊癒,明日再啟程吧。”
林牧交代完行程準備離開,蘇槿卻起身拉住了他:“謝謝你。”
她只是輕輕地捏著他的長衫一角,林牧的心卻像生出了一團火,久久無法熄滅。
“那日,我說你謀殺親夫的混賬話,你,別往心裡去。”
“別提他。”蘇槿低聲說道。
林牧回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蘇槿,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本名,她抬起眼眸,看著眼前一向清冷自負的男人,滿臉真誠,眼眶微紅。
她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的抱了他一下,“沒關係,都過去了。”
林牧的心蕩起漣漪,他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可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又打了退堂鼓。
他雙手背後,笑著說道:“蘇姑娘不愧是名門閨秀,寬宏大量,林某欽佩萬分。”
蘇槿被她逗得噗嗤笑出聲來,兩人從此盡釋前嫌。
次日卯時,天還未亮,三人便駕車離去。
慶州的凌晨寒氣重,蘇槿輕咳了兩聲,林牧立刻起身關了窗子,把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耐心叮囑:“感染風寒,須忌風,忌涼,忌酒,忌辛辣……”
蘇槿捂著耳朵打趣道:“關鍵得忌你。”
林牧看她有了精神逗樂,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蘇槿假裝不在意,撥弄了幾下額前的碎髮,俯下身假裝睡覺。
慶州緩緩消失在身後,三人繼續向著晉陽前進。
而晉陽,是蘇槿再熟悉不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