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前面就是冀州城了,姚將軍可派了人接你?”
“爺爺說讓我去鳳來亭。”
“那咱們就在此分別吧!”
“乖徒兒,這些日子我瞧你步伐輕巧,呼吸勻稱,繼續堅持,功法大成指日可待!這兒離雪山還有一段距離,這個給你!”
凌一說著將自己的狐皮手套和帽子一併取下,交給了蘇槿。
蘇槿眼中含淚同凌一告別:“謝謝師父。”
她尋了一處客棧,剛點了吃食,突然身後一個男人拍了拍她的肩。
蘇槿快速抽出皓月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章伯?您怎麼在這兒?”
章伯看著蘇槿掛滿霜雪的眉,單膝跪地,誠懇地喚了句“夫人!”
“章伯,別這樣,惹人笑話。”
“夫人快坐!少主不放心您,吩咐我來照看著。”
蘇槿心裡升起一陣暖熱,忽然想起那日在密室,林牧和章伯商議林家的事。
於是說道:“章伯,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們的事耽擱不得。”
“無妨,少主已經前往蜀地與不留名會合,我現在是個閒人,保護您,就是我當下最要緊的事!”
“蜀地?他去蜀地做什麼?”
“蜀地爆發了瘟疫,你們那個巷主派他去支援。”
“章伯,你能聯繫上林牧嗎,我想給他寫封信。”
章伯笑著說道:“可以!咱們林家暗衛營遍佈整個羌國,遞封信還不簡單!”
“我現在就回房寫,你儘快幫我送出去!”
蘇槿小跑著上樓,還未來得及脫下被風雪打溼的披風,便坐在桌前提筆:
林牧,見字如面。
我與章伯已經碰面,近兩月未見,盼君安好。
我和小師父已經分別,他去了西北大營。
我們途經一個叫羅埠村的地方,村民說這裡的神山上,有藥方中提及的雪蓮花。
若能成功取得藥引,你便不用再受噬骨之痛。
林牧,相識幾年,唯有一憾:未能與你一起去江南聽雨。
若能再見,有些話,想當面說與你聽。
寒風越錦衣,遍地染寒霜。
不知何時聚,回眸路已荒。
遇見你,是我顛沛流離的人生中最幸運的事。
想你,念你。
蘇槿將信裝好交給了章伯,才安心坐下吃飯。
“對了夫人,你可知要去哪兒尋這雪蓮花?”
“我在羅埠村問了一個阿婆,她說再往前三十里,有座神山,常年積雪不化,最適宜雪蓮花生長。”
“那老夫陪您一起上山,再往前三十里,風雪更盛,等下我去採購一些防風的衣服。”
“好。”
鳳來亭
凌一揹著行囊,坐在鳳來亭等了許久。
只見兩個紮了一頭鞭子的異族男人向他走來。
“你可是凌少爺?”
凌一看二人衣著怪異,心中疑惑:不是來西北大營嗎?怎麼會有兩個外族人?
“凌一少爺,是我啊!小時候揹著你滑冰湖的!”
凌一突然想起,爺爺身邊曾跟過這麼一個人,他們都叫他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