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心裡有些慌,成先生竟早已摸清他所有的底細。
“巷主要先生來尋我,也是為了那東西吧?”
“巷主說了,若那東西在你手上,必須帶你活著回去!你如今身負重傷,先隨我去養傷。”
說罷帶著林牧去了蜀郡城。
菱王舊府
卿塵坐在葉舒為他建造的蘆笙館內,雙眼含淚。
丫鬟環兒低聲問道:“世子妃,您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卿塵撫摸著一根根白竹,潸然淚下:“以後別叫世子妃了,我只是個妾罷了。”
“怎麼會?世子待您那般好,環兒不信世子會變心!”
“心?人心是最不值錢的,它抵不過門第之見,經不住坎坷泥濘,最是無用!”
環兒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悄悄退去一旁。
卿塵心中哀思難述,以琴賦情,低聲念道:
適逢禍變十年前,
葉郎救我於危延。
一見傾心十餘載,
日日思君難入眠。
潛伏待發盼君來,
蘆笙館內續前緣。
他朝如有妻似我,
還望葉郎惜情緣。
與君相守終須別,
怎敢相忘於殿前。
願我葉郎前似錦,
妻兒終老繞膝邊。
環兒在一旁聽得淚流滿面,小聲啜泣,兩人都未發覺柱子背後的葉舒。
他眼眶泛紅,擺擺手示意環兒退下。
環兒識趣地將蘆笙館的門窗關好,捂著嘴笑著離去。
“環兒,他們會不會已經洞房花燭,喜結連理了?”
“不會!”
葉舒聲音一出,卿塵慌張起身,架子上的古琴被撞到了地上。
“你……”
葉舒大步流星,將她拽進懷裡,摟得她喘不過氣。
她咬著唇捶打他的背,聳著肩膀啜泣。
“對不起。”
他捧起她的臉,多日的思念化作渴求,深情地在她唇上索取。
卿塵被她抱著放上竹蓆,這白竹是二人一起在滄瀾山挑選,工匠花費數月製成。
可未曾睡過便匆匆回了京。
她哭得太久,鼻鼻齉齉地說道:“你都娶旁人了,還來尋我做什麼?聽說那丹陽郡主年輕漂亮,模樣可人……”
“我只要你。”
在這裡,沒有世子和世子妃,卿塵感受到他的綿綿情意,他懂卿塵的依依不捨。
這一夜對他們而言,難以忘卻。
漕幫
成先生帶著林牧來到漕幫,漕幫幫主徐達請了當地最好的大夫為林牧診治。
“你這外傷數月可好,筋骨的傷,恕老夫醫術粗淺。”
“無妨,這是陳年舊疾。”
“可公子你血脈異常,好似有東西在體內運行。”
成先生立刻起身推著大夫出門。
“待你外傷養好,儘快啟程回去吧!我看這蜀地未來數月都難太平了!”
“有件事我必須辦妥才能回去!”
“何事?”
“為我父親洗刷冤屈。”
“據我所知,林懷安的舊部早就被打散了。”
“巷主派我來蜀地,不僅僅是為了刺芒吧?他巴不得我把蜀地攪得天翻地覆,好讓他謀劃下一步。”
成先生跟了巷主多年,也只能勉強拿住他半分心思。
如今只能從林牧口中探出巷主的下一步謀劃,心中感慨:這天,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