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在她指尖放血,果然變成了藍色。
羽非墨的疲憊煙消雲散,激動地伸出手指嚐了一口藍血。
從那以後,她每日待在宮殿裡,晨讀,抄寫罱西族秘典,晚上就睡在爐鼎內。
她被教導,不可吃得太飽,每月需斷食十日,淨化自身。
羽非晚依舊每夜來偷看她,為她帶來吃食。
可羽非墨從不敢吃,她怕毀了自己的聖女血脈,辜負族人的期待。
就這樣,姐妹兩人互相慰藉,熬過了數年。
罱西族人十四歲成年,聖女的成年禮,是整個罱西族歡慶的日子。
這一天,羽非墨換上了聖女的白裙,頭戴花環,被抬上了罱西族的祭壇。
這是羽非墨最榮耀的時刻,所有的罱西族人,為她搭建祭壇,採摘鮮花,期待著一睹聖女的風采。
她在萬眾矚目下,登上數丈高的花壇。
族長為她授聖女神符,罱西族的所有人齊齊跪下,為她送上自己最珍貴的禮物。
羽非晚上前,拿著自己尋了許久的藍色珍珠,放到羽非墨的手中。
“你就像它一樣耀眼。”
羽非墨抓起妹妹的手深情一吻:“神會庇佑你。”
羽非晚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烈日炎炎,她的背脊寒意突起,指尖異常冰冷。
她來不及和姐姐多說一句話,就被下一個獻禮的人推搡著下臺。
整個儀式從日出進行到日落。
太陽西沉,羽非墨被抬回了神殿。
與往常不同的是,神殿裡,多了一張圓形的蓮花圓床,有十尺來長。
她覺得奇怪,轉頭看向身後的族長:“這是什麼?”
“你成人了,今後不能再睡在爐鼎之中,這蓮花床,是賜你的。”
羽非墨走向蓮花床,仔細一摸才發現內裡是空的,整張床是皮質的,像一個碩大的圓鼓。
“這如何睡?”
族長推著她上前,低聲說道:“你如今只是加冕,若想真正成為聖女,還要接受神的旨意。”
“神?哪個神?”
羽非墨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忽然,神殿寶座後的琉璃門打開,走出了四個男人。
他們身穿白衣,留著長鬚,童顏鶴髮,齊齊地來到了蓮花床邊。
“他們是誰?為何從未見過?”
“他們就是我們罱西族的神使,奉神明的旨意,帶你登仙境。”
這是羽非墨最榮耀的一天,也是最悲慘的一天。
她被鎖在蓮花圓鼓上,扒光了衣服,接受每一個神使的洗禮。
羽非墨幡然醒悟,為何每一屆聖女成人禮當夜,島上都會傳出震顫的鼓聲,響徹整夜。
人人都以為那是慶祝,只有聖女知道,那是地獄。
羽非晚覺得不對勁,偷偷爬上了房頂,掀開瓦片的瞬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羽非墨衝她搖頭示意她離去。
她連忙衝回家裡向父親求救,羽柏先卻被請去吃酒,喝得酩酊大醉。
羽非晚跑回神殿,拼命地敲門,除了震顫人心的鼓聲,再無人回應。
整個罱西族,舉族歡慶聖女的成人禮,卻無人知道,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