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笑我?真是不該教你讀書,如今訓起人來跟我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白歆竹追著四喜在園中嬉鬧,這年京城的冬夜,暖陽高照。
除夕 酉時
百官齊坐,儲慶殿內歌舞昇平。
葉庚華後宮無人,除了弟弟葉澤林,並無可以團聚的家人。
他有些醉了,高舉酒杯喊道:“羌國百年基業,險入賊手,朕!臨危受命,感念天恩!自登基以來,諸事受阻,去年一年,各地的錢糧文簿,入不敷出,百姓艱難,朕痛心疾首……”
群臣阿諛逢迎,端著酒杯迎合,僅寥寥數人為之動容。
白歆竹探著腦袋,遠遠地看了一眼葉庚華:他一身鑲金黑袍,迷離的醉眼閃爍著淚花,手中的酒杯哐當掉在了桌上。
白歆竹趴在父親耳邊問道:“父親,陛下怎麼哭了?”
白向陽小聲說道:“羌國現在沒錢搞建設,陛下心疼百姓日子太苦,卻要為了拉攏這些人捐錢,大擺宴席,哎,這皇帝難當啊!”
白歆竹又勾著頭細瞧了一眼葉庚華,儘管他面頰泛紅,卻不減英姿。
葉庚華緩緩起身道:“小方,扶朕到外面吹吹風。”
禮部尚書許州牧拉著薛炳坤訴苦:“咱這位陛下,是鐵了心要把大家的腰包給掏空了啊!丞相,您得替咱們想想法子啊!”
“可別再叫我丞相了,陛下一心救國,你若想許家名垂青史,就忍著。”
白歆竹不喜熱鬧,獨自從偏殿摸了出去。
誰知初到皇宮的她不識得路,兜兜轉轉來到了保和殿前,被值班的侍衛攔了起來。
“我,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參加宮宴的,我父親是鎮護將軍白向陽!”
她聲音清脆悅耳,傳到了廊下吹風的葉庚華耳中。
葉庚華揮揮手遣散了侍衛,看著白歆竹說道:“走丟了?”
白歆竹一言不發,出門前,母親再三交代,要她少說話。
“皇帝問話,你敢不答?”
白歆竹經不起葉庚華言語相激,厲聲應道:“我,我怕說錯話惹了事端,第一次進宮,走丟了也很正常,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白向陽倒是個清廉之人,走吧,朕領你回去!”
白歆竹行了女子禮,低聲說道:“多謝陛下相助。”
她緊張地跟著葉庚華,兩人一前一後,隔得老遠,回了儲慶殿。
葉庚華走進大殿,回頭卻不見了白歆竹,直到回了座位,才見她悄悄從側門溜了進來。
“你去哪兒了?”
“我,我走錯路了,繞了一大圈才找回來。”
白歆竹不敢告訴父親是葉庚華領她回來的,低著頭飲茶,不敢再看葉庚華一眼。
宴會結束,突然一女子來到白歆竹身旁。
“白姑娘,我叫阮佩琳,爹爹是吏部侍郎,十五元宵燈會,可有興趣跟我們幾個姐妹一起逛逛?”
白歆竹被突如其來的熱情惹得渾身不自在,“這,我,我不……”
白向陽立刻替她回了話:“去!整日待在家也是無聊!”
白歆竹在父親的催促下,尷尬地笑著點頭,阮佩琳的哥哥阮盛文躲在不遠處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