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灰心,我相信你。”
姚丹姝爬到凳子上高喊:“凌一放著皇帝親封的侯爺都不當,他回來迕遠巷,就是為了解救大家,讓這裡的每個人自由地活著!此等胸懷,難道不值得你們振臂一呼嗎?”
場下零零散散幾個人跟著她吆喝了幾句,其他人依舊面無表情。
凌一看著麻木的人群,一時沒忍住,紅了眼眶。
“沒關係,決定要走的,凌一祝大家早日和家人團聚!今後的迕遠巷,沒有鎖魂散,沒有晝伏夜出,向天下人開放,我一定!要讓這裡成為漂泊無依之人真正向往的地方!”
凌一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顏非抓起他移魂幻影躲去了後山。
“傻瓜,你哭什麼?若是你被困在一個地方几十年,突然獲得自由,你也想逃走呀是不是?”
凌一緊緊地抱著顏非,哭著說道:“我,我不是怪他們走,我是覺得迕遠巷對不起他們!我,我也有點捨不得他們!”
“當初,逍遙谷收留了很多孩子,有些尋到了父母,有些遇到了良人,他們離開的時候我也哭得很傷心,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去過更好的日子了,你還會難過麼?
“顏非,明日你陪我去送送他們。”
凌一沉浸在悲傷之中,突然,葉子君出現在兩人身後。
“與其在這兒哭,不如想想剩下的人如何吃飽飯?馬上入冬了,羅塢還能不能做得出衣裳?”
凌一立刻擦乾了眼淚,看著爺爺:“爺爺說的對,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
說罷拉著顏非回了迕遠巷的長街,人群早已散去,成先生和莫嵐筠在收拾桌椅。
凌一把成先生拉到一旁:“等下你隨我去拿錢,明日一早,我親自給他們送行。”
翌日清晨
迕遠巷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凌一帶著成先生,在巷口支起了長桌,桌上擺著兌好的碎銀。
織雲早早地來到門口,看見凌一紅了眼眶。
“凌少爺,你是個好人,可我……”
凌一拿起一個香囊遞給了織雲。
“金子晃眼易招歹人,我讓成先生折成了銀兩,姐姐路上注意安全。”
迕遠巷的年輕人,陸陸續續都領了盤纏離開,只剩下無家可歸的老人和孤兒。
顏非捏了捏凌一的肩膀,笑著說道:“下雪了!咱們可以帶著慕非滑雪了!”
“手這麼涼,快回去待著,我跟成先生去各塢核計一下還剩多少人。”
“成先生要好好陪師父,我陪你去!”
顏非拿起紙筆,牽著凌一的手漫步在風雪中。
凌一望著顏非,眼角泛起淚花。
“幸好我千里尋夫,不然錯過了一身正氣的凌大俠,定要悔恨終生!”
“什麼凌大俠,顏非你又取笑我!”
顏非捧著他的臉,彈去他頭上的雪,一臉認真。
“夫君一心為民,博施濟眾,是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