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把蘇槿扶到床上。
柳月卿坐在桌前，看著林牧親自為蘇槿脫了鞋子，蓋好被子，舉手投足盡是體貼，走到到一旁沏茶。
十幾年沒見，她仍然記得，林牧喜歡茉莉花茶。
林牧安頓好蘇槿，走到桌前坐下，認真問道：“你方才說不留名現在何處？”
“三年前，暗衛營打探到不留名一家在蜀中遭到追殺，從那以後就沒了音訊。”
“是他從宮中換走刺芒嗎？”
“幾年前，聖上發現宮中的刺芒是假的，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何時被掉了包，於是悄悄派密探尋找不留名的下落！”
柳月傾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告訴林牧，餘光瞥了一眼床上的蘇槿，心裡有些失落。
“不留名若還活著定會想法子來見我。”
“無論如何，少爺切記，保命要緊。”
柳月傾的手情不自禁地搭在林牧的手腕上。
林牧挪開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些銀票足夠你恢復自由身，想法子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林牧曾委派章伯給柳月卿送贖金，勸說她離開雅風居，都被她拒絕了。
“當年林將軍救我於危時，又把我撫育成人，林家沒落依舊為我尋了退路，這份大恩我永遠記在心上。我知道你想讓我退出暗衛營，是為了保我周全，你不用自責，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說完跪在地上請求林牧不要趕她走。
“快起來！”
柳月傾從箱底拿出一個木盒，交到林牧手上。
“少爺長大了，有心上人了，這個是時候交給你了。”
“我，我沒有心上人。”
林牧打開盒子一看，是母親陪嫁的手鐲。
“當年夫人帶你走得急，將軍把它交給我，要我一定尋到你……”
柳月傾沒有說出林將軍要她做林家兒媳的話。
她望了望床上的蘇槿，繼續說道：“少爺身在復仇大局中，與人相處帶著審視的態度，恐難認清自己的心。”
林牧順著她的眼神看向熟睡的蘇槿，又望著手中的玉鐲，心有些亂。
“京城還不到五月就如此熱，我出去透透氣，你看好她別讓她亂跑。”
林牧去了林家老宅，站在屋簷上，望著院中破敗蕭條的景象，心中萬分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