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紀,竟然!”青鸞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蘇槿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頓覺羞愧難當,不肯辯解一句。
“我什麼我?騷蹄子!平日裡裝得倒清高,洗澡都不與我們一起,原來竟和男人睡過了?”
青鸞一改往日的柔和,瞬間面目可憎。
蘇槿轉過身去,不願讓兩人看到她奪眶而出的淚水。
籌劃數月,功虧一簣,林牧冷冷丟下一句:“帶她去找宛娘!”
與失去至親的痛苦相比,清白在蘇槿眼中,早就不值一提。
若能交換爹爹和姐姐活下來,她寧願淪為出賣皮肉的妓女!
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跟著青鸞去了舞坊。
“沒有做花魁的命,就同旁人一樣,從舞姬做起吧!”
宛娘瞅了蘇槿好一會兒,笑著問道:“叫什麼?”
“青樂,今日起由宛姐姐帶她。”
蘇槿大步上前糾正道:“我叫蘇槿。”
“蘇槿?這名字可不好,這槿花朝開夕落,此名怕是太過悲涼,恐命途多舛。”
“倘若名字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途,豈非換個名字就能逆天改命了!名字是爹爹取的,我便不覺得悲涼!”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這兒的姑娘,誰沒個苦不堪言的過往?這人啊,記性太好是件殘忍的事。”
蘇槿逃離迕遠巷的計劃徹底破滅,終日被困在舞坊習舞,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青塢上下已開始籌辦“打寶”,巷主指定要卿塵作花魁出場。
林牧曾答應母親要保卿塵周全,為此苦惱不已。
偏偏這時,宛娘帶著調教好的四位姑娘給林牧把關。
“青老闆,這四個可以待客了,您給看看?”
蘇槿便在這四位之中,她身著粉色齊胸琉璃裙,臂紗薄如蟬翼,藕色香肩若隱若現。
林牧看了一眼蘇槿,如今的她目光如炬,滿載堅毅和決絕。
“都上來吧。”林牧高喊一聲,門外進來了幾個江湖人士。
蘇槿還未反應過來,那三位姑娘早已衝上前。
她們都是迕遠巷從西北流放之地救下的官妓,流放途中食不果腹,風餐露宿,若能待客,就與不用擠通鋪,冬日有碳,夏日有冰,還有貼身丫鬟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