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朝蘇槿胸前猛擊一掌,蘇槿一口膿血狂湧至咽喉,她強忍著沒有吐出來,額前汗珠密佈,昏死過去。
凌一派人把她扔回了青塢後院。
林牧回到青塢,走到二樓轉角,餘光瞥見蘇槿倒在院牆下。
他快速上前,探她氣息微弱,臉色發白,渾身溼透,喘息困難。
掀開衣服一看,馬上脫下披風,裹著她去了仁須塢。
“桐老大呢?”
“師父忙著診治病人,現在沒空。”
林牧將蘇槿放在桌上直衝向內堂。
“青老闆太心急了吧,不知是誰病了?勞您親自上門?”桐老大斜眼瞟了瞟桌上的蘇槿。
他遠遠甩出兩支銀針,封住蘇槿的心脈,緩緩上前觀望。
“焚心掌?”
“錢無所謂!人我要活的。”
“凌少爺要她死!我哪敢救啊!”
“你還想不想要我孃的手札?救活她,我讓她親自送來給你!”
“哎,你,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桐老大回頭看了看內堂,凌一端坐在內,無奈地點了點頭。
蘇槿醒來已是三日後的凌晨。
林牧扶她坐起,將藥碗遞給了她。
“你又救了我一次。”
蘇槿望著林牧面具下的眼眸,想起自己對他下藥之事,有些愧疚。
“先吃藥。”林牧塞了一勺湯藥到她嘴裡。
蘇槿推開湯勺,低聲質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葉舒不會帶我離開迕遠巷,是不是?”
“我也是打寶當日,才認識此人。”
“那你早知卿塵沒死對不對?”
“嗯。”
“原來只有我一人,被你們耍得團團轉!”
林牧再次把藥遞到她嘴邊,蘇槿奪過藥碗,一口氣喝完。
“這些年你為救卿塵脫困,尋覓替身,害了不少人,如今遭她背叛,也是報應!”
林牧看她說話中氣十足,低下頭不作解釋。
“我對你已經毫無用處,何苦費心相救?難道你還有其他目的?”
“你這丫頭,怎麼老把人往壞處想?我就不能是心存善念而救你?”
“即便是,我也沒辦法相信任何人了。”她言語間盡是落寞。
林牧輕輕揉捏她的內關穴,低聲說道:“你還小,這人生的苦才剛開始呢。”
內關穴
他的指腹冰涼,蘇槿看著他垂下的睫影,清晰分明。
“不管怎樣,你救了我兩次,我方才說話有些衝,你別往心裡去。”
“聰慧之人,有些傲氣,也是自然。”
“聰明有何用?也只能被困在此,受制於人。”
林牧十分好奇,抬頭問蘇槿:“你為什麼急著離開?”
蘇槿正顏厲色地說:“我要去殺人,殺許多人!”
“你連功夫都沒有,能殺誰?”
“不能學嗎?我今年十四歲,學十年夠不夠?若不夠,那便學二十年!總有一日,能殺盡仇人!”
林牧看她一腔熱血,忍俊不禁。
“你不信?”
“信!”
“那為何發笑?”
“我只是羨慕你,有仇人可殺!”
林牧黯然神傷,低著頭說:“我的仇人,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既是仇人,便可殺得!”
“殺仇可報,沉冤難洗啊……”
蘇槿看他有些失落,不再繼續追問。
“好好休息!”林牧轉身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