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生的手在她後背輕撫:“叫她們備些吃食吧。”
秦飛鴻立刻起身說道:“我親自去!”說罷小跑著去了後廚。
梅若生環顧房間,桌上檀香四溢,牆上掛滿了秦飛鴻抄寫的《地藏經》和《金剛經》。
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床尾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套乾淨的褻衣褻褲。
想到臥床數月,她一個女子,守著自己,如今早已沒了先前的光彩。
一炷香後,秦飛鴻特意換了衣服,梳洗好,端了飯菜進屋。
“二哥,可有力氣下床?”
秦飛鴻背過身去,小臉緋紅,低聲繼續說道:“要不,你先穿上外衣。”
她想起自己早把他全身看了個遍,臉上的潮紅遲遲無法褪去。
梅若生走到桌前坐下,小聲說道:“蘇槿上山了?”
秦飛鴻見他醒來第一句便是詢問蘇槿,心中的悸動煙消雲散。
她冷冷地應道:“怎麼?還不死心?你要上山助她報仇?你既然醒了,我回去休息了!”
秦飛鴻壓制著內心的委屈,憤懣,難過,獨自走到甲板上。
她手扶欄杆,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江水,嘲笑自己的痴念。
“秦飛鴻啊秦飛鴻,你比梅若生又能好到哪去?他心裡根本就沒你,你在委屈什麼?明明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梅若生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去休息,站在這兒曬太陽?”
秦飛鴻轉過身,一臉無畏地說道:“這不是,看二哥醒了,我高興,一激動,就睡不著。”
她顫巍著說出最後幾個字,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下。
梅若生有些心疼,他不知如何是好。
多年來,秦飛鴻在他面前,一向堅強勇敢,也只在他受傷時哭過一次。
如今她哭得梨花帶雨,梅若生心亂如麻,無從招架。
“對不起,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就是心裡有點堵得慌,哭一會兒就好了!”
秦飛鴻倔強地轉過身,蹲下來捂著臉放聲痛哭。
梅若生走上前俯身輕撫她啜泣的後背,一言不發。
秦飛鴻哭了好一會兒,心情終於平復下來。
梅若生攙扶著她起身,她多日不得休息,一個趔趄昏倒在梅若生的懷中。
梅若生立刻抱起她回到房中,吩咐下人去找船醫。
“秦姑娘這些日子,寸步不離,夜裡幾乎未曾睡過整覺,如今氣血兩虧,才導致暈倒,先生不必憂心,她底子好,方才我為她施了幾針,多休息幾日便可恢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