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羽化了。”
塵彥似乎感覺腳下一陣晃盪,整個地下城好似地動山搖一般。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過後,他紅著雙眼跪在了地上。
關山月立刻扶穩了他,看著竹簍裡的青壇,低聲問道:“這是?”
塵逸面無表情地說道:“奉師父遺命,先帶他見見師弟,再送他去見師叔。”
“師叔?”
“前陣子,師弟你命懸一線,可是師叔的弟子救了你?”
“正是,我還專程給師父寄了信,告知他師叔的下落。”
“師父收到你的信後,沒多久便去了。”
“師父可留下什麼話?”
塵逸搖了搖頭說道:“他只說自己要去還債了,臨走前,讓我將他火化,帶他去見師叔。”
“可是師叔她已經……”
“師父說能見,就能見。”
塵彥擦去臉上的淚,朝著華陽真人的骨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塵逸把竹簍封好,扶起了塵彥。
“師弟,我走了,你保重。”
關山月卻攔住了塵逸:“小孩,鬼術營已經挖通了通往羌南的甬道,你走甬道去會快些!”
“無妨,我還要帶師父去見三師妹和小師弟。”
“師兄你路上小心!”
塵逸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塵彥沒想到,自己一封信,竟然送走了華陽真人。
可他知道,師叔妙清真人是師父一生的記掛。
妙清真人,原名曲恆初,是岑溪山的大師姐。
那是一個午後,岑溪山已經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
十歲的曲恆初去清潭挑水,天空突然放晴。
耀眼的日光下,她看到不遠處一個襁褓裡,有個小嬰孩,他皮膚白嫩,雙眼明亮,不哭不鬧地看著她。
曲恆初就把他抱回了山上,給他起名奕陽。
曲恆初的師父也是她的父親曲興平,抱著嬰孩在他頭上摸索了一陣,當即樂開了花。
“岑溪山後繼有人了!”
曲恆初見父親十分高興,對懷裡的小奕陽也頗為喜歡。
就這樣,華陽真人被曲恆初背在竹簍裡,一點點長大。
他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非要鬧著和她同姓。
曲恆初卻笑著說道:“你若和我同姓,咱們就成了姐弟,你要做我的弟弟嗎?”
華陽真人搖了搖頭,靈機一動,笑著說道:“你姓曲,那我就姓徐,今後我就叫徐奕陽!”
徐奕陽只是一句無心之語,曲恆初卻想到了深處。
曲恆初十八歲時,因自身至陰血脈的反噬,命懸一線。
八歲的徐奕陽哭著問師父:“師姐真的要死了嗎?”
曲興平一臉無奈,他不知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女兒。
“師父,我在藏書閣看過兩本書,裡面的功法,若能結合,應當能救師姐!”
“帶我去看看?”
曲興平一輩,他資質最差,之所以成為岑溪山掌門,是因為同輩中的能人,全部去了前線救國。
當年的盛國國力強盛,侵佔羌國西北十幾座城池。
他跟著徐奕陽進了藏書閣,看著徐奕陽為他講解,如何把《玄冰決心法》和《清陽心經》結合修煉。
“奕陽啊,岑溪山的未來,就靠你了!”
為了救師姐,徐奕陽自創了《玄清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