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言低頭看著時溪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小臉一皺,睡得極不安穩。
沉思了片刻之後,霍祁言掙開時溪的手,把手放進時溪的被子裡,直起身子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也因此,霍祁言沒有看到身後時溪的眼角流下來的淚水。
她早就醒了,霍祁言要走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上一秒的柔情讓時溪像是做夢一樣,她不敢清醒過來,怕夢境破碎。
霍祁言從來都沒有對她這麼溫柔過,原來在她不清醒的時候,霍祁言對她的包容度竟然這麼高。
她可不可以貪心的理解為,霍祁言對自己是有情的。
只是還沒等她從幻境之中走出來,現實已經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她握不住霍祁言的手,原來最後還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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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言開車來到方柔雪所在的的醫院,推開門,病房裡是臉色蒼白的方柔雪正穿著病號服虛弱的坐在床頭吊水,一見到霍祁言便忍不住哭。
“祁言,我好怕。”
蒼白的臉色滿是害怕,霍祁言順勢走上前抱住了方柔雪。
“我在這裡,別怕。”
邊說著邊拍著方柔雪的背幫她放鬆。
方柔雪依偎在霍祁言的懷裡。
“你能別走嗎,別留下我一個人。”
霍祁言想也不想便安撫道。
“我一直都在,別擔心,我不會走的。”
方柔雪還是不放心,她一臉神色不定的問霍祁言。
“你會不會因為我病了就喜歡別的女人?我怕我生病了沒以前漂亮了就配不上你了,你看看我是不是變醜了?”
霍祁言調笑的捏了捏方柔雪精緻小巧的鼻頭。“怎麼會呢,我的未婚妻那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怎麼能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嗯?”
方柔雪嘟著嘴巴,假裝生霍祁言的氣。
“那你發誓,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
霍祁言佯裝無奈的看著方柔雪,寵溺的搖了搖頭,舉起了兩根手指。
“我霍祁言對著神明發誓,這輩子只喜歡方柔雪一個人。怎麼樣可以了吧?”
方柔雪羞澀的低下頭,小聲的嘟囔著。
“你再說一遍。”
霍祁言十分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甜言蜜語,把方柔雪哄開心了,這才破涕而笑。
方柔雪滿意的重新圈住霍祁言健碩的腰肢,頭埋在霍祁言的懷中,在他看不到的視覺盲區下笑了。
霍祁言這麼耐心的哄著方柔雪,眼底確實一片清明,看不出一絲感情。
他壓了壓下垂了金絲眼鏡,眼底是透不出的光。
不過是為了釣一頭藏在暗處的魚兒罷了,等他把一切事情解決好,一切又能重新迴歸到正軌。
只是霍祁言不知道,有時候太過自信也是一種缺點,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意味著再也回不了頭了。
病床上藏在方柔雪的被子裡的手機此時此刻正閃爍著通話中的燈光,是她和時溪的通話記錄。
早在霍祁言進來之前,方柔雪就已經事先打電話給了時溪,她就是特意讓她聽到這段和霍祁言的對話,作為霍祁言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方柔雪就是要讓時溪知難而退,她不能容忍在這個緊要關頭下眼底出現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