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徐槐的耳朵靈敏的動了一下。
他用手撥開凌亂的從出獄之後就沒有剪過的頭髮。
透過光亮看到了朝他走過來的人。
卻因為宿醉,只能判斷出眼前的人是一個男人。
重疊的身影讓他看不清男人的樣子。
不過徐槐也不在乎。
出獄之前都沒人來探視,還能指望出獄之後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惦記他嗎。
徐槐身邊堆滿了早已經喝空了的啤酒瓶子,他習慣性的去拿距離自己最近的酒瓶,看也不看就往嘴裡倒去。
結果卻倒了個空。
徐槐只能扔掉酒瓶,也不管面前的男人此刻正在注視自己。
坐起來了一會又繼續躺在了厚紙板墊著的簡易的床上。
江白也沒想到霍總讓他盯著的人此刻竟然淪落至此。
根據他的調查,徐槐當年可是跟霍總一個學校畢業。
徐槐是藝術生,也是當年的系草。
在校期間就已經開辦了個人畫展。
方柔靜也是因為徐槐的才華才會同意和他在一起。
短短的八年時間,曾經才華橫溢的男人此刻竟然跌落雲端。
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原形畢露,自作自受。
要不是江白知道徐槐為什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說不定還要感嘆一下世事無常。
可惜,眼前這個男人有今天這個結局都是他自找的。
徐槐見眼前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了也不吭聲,就一直戴著金絲眼鏡,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也不惱,躺了一會腦子裡緩過來之後,眼皮子不再打架了。
徐槐才重新抬起頭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之間男人一身挺拔的西裝,手裡拿著精緻的公文包,看上去一副商業精英斯文敗類的模樣。
徐槐舔了舔乾燥的唇。
心裡有些想法了。
他看著自己佈滿灰塵髒兮兮的雙手,不知道將他的雙手握住男人細長的腳腕,乾淨的黑色西裝褲上印有屬於他的兩隻手掌印,男人會不會噁心到變了臉色。
徐槐嘲諷的無聲笑了笑。
到底只是想想,他現在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流浪漢,得罪了人死在街頭都沒人幫他收屍。
不過眼前的男人還是勾起了他當年還在國外以色侍人時候的一些難忘的回憶。
方柔靜只知道他在外面還有女人,甚至把金主帶回家來伺候。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他的服務對象,又何止女人呀。
只有有錢,什麼不可以。
他在外面受了氣,忍著。
回來加倍償還在方柔靜的身上。
為了方柔靜,他付出了這麼多,讓他爽點怎麼了。
這所謂的千金大小姐,離了方家不都什麼都不是,只能依靠他來生存。
徐槐知道,方柔靜看不上他。
但是方柔靜享受他舔著她的感覺。
給別人提供情緒價值,這是他從孃胎裡就自帶的技能。
方柔靜越是看不起他,就越激發他變態的征服欲。
所以哪怕親手製造車禍致使方柔靜毀容,他也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像上帝一般陪在方柔靜身邊,讓方柔靜從此只依賴他一個人。
方柔靜這種女人看似心機深沉實則自以為是,戀愛腦到了極點。
不然她也不會在車禍後經過他的陪伴日久生情然後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
甚至都不懷疑當初一無所有的他,是如何承擔起她整容所需的天價費用。
說到底他們其實是一類人,也是最瞭解彼此的人。
即使是方柔靜親手將他送進監獄,徐槐還是該死的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