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趙榮飛驚駭地從樹叢中跳出。
嘴裡不停唸叨著奇怪二字,似乎不知自己為何無故出現在這片荒原。
他記得自己之前明明在滁州城查案?怎麼會好端端到了這裡?
可不管他如何回憶,始終無法記起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直到趙榮飛的身影消失,慕白衣二人才從高處飛下。
“真是神乎其技!”,李相夷毫不吝嗇的稱讚。
“一般!一般!”
慕白衣抱拳回禮。
如今,他們倆肯定是不能回滁州城了。
碧水樓經營滁州幾十年,聲勢浩大,暗探眾多。
一旦糾纏上來,他們二人勢必吃虧。為今之計,只能等連闕之事風波平息再擇機潛回滁州。
好在二人都是瀟灑不羈的性格,秉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則,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我們這輩子就沒福氣享受,每次都只能住在荒郊野嶺!”
慕白衣半是好笑半是無語。
李相夷也是十分贊同,想過點平穩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打打殺殺實在不適合他這個瀕死之人。
每次動用內力都是在憑空消耗壽元而已,殊為不智。
他還想留著這條命找到師兄遺骨呢!
又是近乎一夜的打鬥,二人的腹內早就空空如也。
此刻閒了下來,頓時飢渴難耐。
“你有吃的麼?”,李相夷期待地看向慕白衣。
慕白衣訝然,“你不是五感削弱不少麼?怎麼還跟狗鼻子似的!”
李相夷一腳踢在火堆上,濺起絲絲火星,“你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啊!找打呢吧。”
慕白衣可不怕,畢竟某人的食糧還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怎麼知道我有吃的?”
李相夷大眼睛看著慕白衣,半晌沒有說話。一副我就要你著急的模樣。
慕白衣心都要化了。
不知為何,雖說李相夷容貌大變沒有之前那般盛氣凌人了。可如今周身這股看透世事的閒淡舒雅在他看來卻是更為迷人。
特別是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在篝火的映襯下宛如璀璨無匹的黑色水晶,眉心蹙蹙點綴著些許哀愁,簡直能把人迷死。
“你再這麼看我,我就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來了啊!”
慕白衣強忍情慾,警告道。
李相夷切了一聲,不過這聲音裡包含多少心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只是覺得以你雁過拔毛的性格,不會把銀子這麼白白便宜連家守衛!就算拿不回銀子,也得等價交換點什麼回來!”
李相夷嫌棄道。
慕白衣大笑不止,“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相夷!”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以及連闕密室中的乾糧。
“吃吧!”,慕白衣扔過乾糧。
李相夷藉著火光,仔細看向手中乾糧,發現不愧是富可敵國的碧水樓連家。
這乾糧做的不僅形狀優美,而且一看就加了不少珍貴食材。
想必味道不會太差。
果然,剛一下口李相夷就被這乾糧征服了。鬆軟綿密,口感清爽,似乎還有一股奶味蘊含其中。
在東海這種潮溼的環境下還能長時間保存,真是難為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