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始終沒有抬頭，可是手心卻不自覺的攥住了。
沈硯也有些驚訝。
“是就要勇敢說出口啊！”沈鳶興奮道，“為什麼你總是兇巴巴的板著一張臉，這樣母親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呢？”
明明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卻像個懂事的大人一樣，竟然還想教他怎麼追她母親。
蕭墨珩扯了下唇，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你這麼急著把你母親推給我，不怕你父親知道了對你失望麼？”
沈鳶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她當然不會說，就是父親讓她這麼做的。
【鳶兒，往後父親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母親。】
【你們母女背井離鄉，以後的生活一定很不容易。若是想讓你母親過得好一些，就去撮合她和那位蕭叔叔。】
【這些年你母親過得很不快樂，但若是蕭叔叔對她好一些，她或許也會快樂一些。】
【……】
臨走之前，父親拉著她說了很多話。
有些她聽不懂，但她知道，父親一定是為了母親好。
她也知道，父親很喜歡母親，但母親似乎並不喜歡父親——這麼多年他們雖然掩飾得極好，但她有一回偷偷見過，他們是分開睡的。
所以她猜測，母親心裡那個人，也許就是蕭叔叔吧？
她和父親一樣，都希望母親真正的快樂起來。
想到這裡，她揚起下巴，“不怕！我與母親往後就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所以你要好好對我們才行！”
蕭墨珩挑眉，“那若是我不喜歡她呢？”
沈鳶噎了一下，皺眉道：“我母親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的。”
男人似是覺得好笑，撇過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清漪。
“貌若天仙、心如蛇蠍。”他低低淡淡的道：“漂亮的女人從來不少，自私自利的蛇蠍美人又怎麼可能有人喜歡呢？”
沈清漪臉色刷的一白。
沈鳶也聽懂了他的話，臉色一變，氣鼓鼓的道：“你胡說什麼？”
蕭墨珩看了她一眼，收起笑意，“我說，我不喜歡你的母親。小孩子還是不要這麼自作多情的好，懂了嗎？”
沈鳶微微咬住了唇，小臉上閃過明顯的受傷和屈辱。
蕭墨珩看著她，心頭莫名滯了一下。
但下一秒還是別開了視線。
“八王爺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呢？”
沈清漪把鳶兒拉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肩，冷淡的看向男人，“我自然知道您心若磐石，不會誤會您對我有什麼多餘的感情——若是八王爺不想被小孩子亂嚼舌根，往後離我們母女遠一點就是了，沒必要對小孩子這麼上綱上線。”
說罷，就抱著鳶兒閉上了眼睛，再不多看他一眼。
沒有人看到，她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著。
其實她嘴上再逞強，心裡卻還是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否則早在鳶兒問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打斷鳶兒了。
他說的沒錯，是她自作多情——明明他的情蠱都沒有發作，可她竟然因為他的一句話，就以為他還喜歡著她。
實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