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可啊！”
兵部侍郎站出來道：“老臣明白娘娘的苦心，但是大家同為學子，憑什麼只有女子能得到獎勵，男子就沒有呢？”
禮部尚書贊同的點頭，“不錯，娘娘若是要獎勵，那就該一視同仁，獎勵所有的學子，不分男女！”
戶部尚書當即皺眉，“不行！前兩年剛剛打過仗，朝廷民生都在休整，北狄和東臨的賠款還沒到賬，國庫哪來這麼多的銀子發獎勵？”
吏部尚書冷笑，“那就乾脆都別獎！”
工部尚書嚴方一直是支持沈清漪的，所以這會兒倒並不附和他們。
但他也想不通娘娘為什麼非要這麼做，所以也並不支持。
唯有宋秋實，沉思片刻後道：“老臣明白娘娘的一番苦心，主要不是為了獎勵，而是為了鼓勵女子科考的積極性，也讓他們家中少一些擔憂。何況第一年參加科考的女子也不會很多，考上的就更少了，也花不了國庫多少銀子，所以老臣願支持娘娘的建議！”
“宋秋實！”葉寧遠當即不悅，“你這個媚上的小人！為了討好皇后，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如今宋秋實已經從戶部尚書升任左丞相，與葉寧遠的地位幾乎無差，所以葉寧遠本就看他不順眼。
此刻聞言，更是氣得不輕，“你自己就是個男子，為什麼要去幫女子說話？難道男學生就不配得到支持鼓勵嗎？”
宋秋實知道他對自己有意見，平日也不與他爭辯。
但他現在竟然質疑自己討好皇后，那就不能忍了！
正要開口，卻聽沈清漪淡聲打斷，“所以葉丞相的意思是，你自己是就是個男子，所以才會幫男學生說話？”
葉寧遠噎了一下。
“葉寧遠！”
沈清漪驀地冷笑，“原來你平日裡說著把天下萬民放在心裡，可是關鍵時候，卻原來只有男子才屬於萬民這個行列，女子就不屬於？”
葉寧遠一下子變了臉色，“老臣不是這個意思，娘娘別冤枉老臣！如果照娘娘的意思，您只獎勵女子，不也沒把男子放在萬民的行列？”
沈清漪又是一聲冷笑，“若是從古至今，女子一直可以入朝為官，那本宮自然不必為了修正它而獎勵女子科考！”
“多年前太上皇恩典，讓本宮入朝為官，可是就在昨日，葉丞相和諸位大人還在爭吵，不讓本宮上這金鑾殿來，不就是覺得女子嫁為人婦就不能繼續當官了嗎？”
她眯起眼睛，“諸位大人對女子多般偏見，從前的律法也對女子多有不公，男子佔了這麼幾百年的便宜，如今讓女子得到一點獎勵和保障，你們就覺得不公平了？”
“難道女子生來就只能洗衣做飯，相夫教子，難道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愚笨，不配為官嗎？”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落下，每一個字，狠如巨石一般狠狠砸在眾人的心頭。
每一個字，都振聾發聵。
一時間，整個金鑾殿都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