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纖衣眼睫顫了顫。
明明就是她先到這密室的，可良妃為何無視她，只問沈清漪是誰？
蕭墨珩看了沈清漪一眼，斂眸道：“她是兒臣心愛的女人。”
沈清漪眼神微變。
她以為，他會說是他的王妃。
心愛的女人，倒是出人意料。
葉纖衣的眼神也變了。
蕭墨珩又道：“是她用激將法逼著皇后露出破綻，否則兒臣也不會找到這裡。”
“原來如此。”
良妃感激的看著沈清漪，“多謝。”
沈清漪急忙搖頭，“娘娘切莫放在心上，這都我應該做的。”
而且……雖然她確實來了，但葉纖衣也來了，他為何不提？
還有葉纖衣潛伏在皇后身邊四年，怎麼看也是勞苦功高，他為什麼不說？
不只是她，葉纖衣也不明白。
她看了他一眼，見男人並沒有看他，她不由臉色發白，自嘲一笑。
蕭墨珩低聲道：“母妃，此處髒亂，不適合敘舊，不若先離開這裡，一切都等出去了再說？”
良妃點了點頭，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本宮沒死的事，不要讓外界知道。”
蕭墨珩臉色微沉，“……是。”
沈清漪有些驚訝。
她以為良妃會到景帝面前去對質，揭穿皇后這麼多年的惡行，沒想到……
不過這種做法確實更穩妥——若是直接去拆穿皇后，沒證沒據的也未必能讓人信服，說不定還會落個誣陷皇后的惡名。
想到這裡，沈清漪不由佩服這位良妃娘娘，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被關了這麼多年，竟還這麼沉得住氣。
她主動上前，“娘娘，臣媳抱著您出去，可好？”
蕭墨珩眼神微變。
葉纖衣也不由看了她一眼。
良妃看了眼地上滿身是血的葉纖衣，大概也明白了幾分，“好。”
得到她的首肯，沈清漪便上前解開她的鐵鏈，把她抱了起來，絲毫沒有嫌棄她的髒亂。
…………
一行人離開密室，回到了八王府。
丫鬟替良妃清洗了身體，儘管十分努力剋制，但眼神裡的恐懼還是遏制不住。
沈清漪當然也察覺到了。
所以進門之前，她忽然對蕭墨珩道：“我有話跟你母妃說，讓我先進去好嗎？”
蕭墨珩愣了一下，皺眉嗯了一聲。
沈清漪就進去了。
她走到良妃跟前，看著婦人黯淡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然後斟酌著道：“良妃娘娘，今日是他們第一次見您，或許會有些驚訝，但這府裡的人都沒有壞心思的。時間長了自然會好，您不必放在心上。”
良妃自嘲一笑。
她當然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就像剛才葉纖衣的女子見到她時，也嚇得尖叫。
都只是普通人，都難免如此。
也正因如此，沈清漪對她的態度，才更讓人覺得難能可貴。
她動容道：“謝謝你，孩子。”
沈清漪眨了眨眼，“娘娘想謝我，不如等事成之後吧。”
良妃一愣，“什麼事成？”
沈清漪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是她剛才抽空畫的，“您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