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飛快的閃身避開。
可或許是因為他的武功太高，又或許是因為她此刻渾身僵硬、動作遲緩，所以速度還是慢了他一成，還是被內力的餘風震了一下。
“噗——”
鮮血從她嘴裡噴出。
屋內的兩個人也在此時匆匆出來。
看到來人是她，兩人臉色都是劇變。
“清漪？”
男人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混雜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
是顫抖麼？
大概是吧。
畢竟他也不知道來人會是她，更不知道那一掌打中的會是她。
畢竟他剛才還叮囑溫蕊，只要不被她發現，就會永遠對溫蕊好——可見在他的內心深處，也並不打算破壞和她的關係。
所以，他或許還是有那麼一點愛她的。
只是這點愛意並不能改變什麼，包括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沈清漪閉上眼，低低的笑了出來，“清漪？”她咀嚼著這兩個字，眉梢眼角都是濃郁的諷刺，“蕭墨珩，你怎麼還有臉這麼叫我？”
蕭墨珩臉色又是一變。
看著她嘴裡不斷湧出的鮮血，眼神驟然暗了好幾度，放開溫蕊快步走到她面前，“沈清漪，你受傷了，我們先回宮——我帶你回去休息，有什事我們回了宮再說，嗯？”
回宮再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滿臉諷刺，“這幾日，我問過你無數次，給過你無數次的機會——你若是真的想說，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男人瞳孔一縮，“你早就懷疑我了？”
“是啊。”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就算她跟蹤他調查他，也是因為他先欺騙了她。
沈清漪心臟都在顫抖，身體卻挺得筆直，“那天晚上你跟雲痕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所以我找人跟著雲痕，看看他這幾日在做什麼——否則你以為，我今日為什麼會跟著你出宮？”
男人臉色有些難看，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你不信任我，還派人跟蹤我？”
瞧瞧，責任又到她身上來了。
就像她見過無數次的那種出軌渣男，明明自己幹了骯髒事兒，到頭來卻怪妻子調查他。
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攤上這種事，沒想到，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沈清漪直勾勾的看著他，“是又怎麼樣呢？”
男人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空氣陷入寂靜。
溫蕊在後面站了許久，見兩人都不再吭聲，她終於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道：“皇后娘娘……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我和皇上真的是真心相愛的，您能不能不要再阻撓我們？”
說完又像是怕她不答應，急忙補充了一句，“您放心，我不求名分，不會讓皇上毀壞廢黜後宮的諾言！我也不會跟您爭什麼，只要皇上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行——您若不喜歡，甚至可以跟著一起來！還有孩子……我也不會跟皇上生孩子的，您的兒子永遠是太子！”
瞧瞧，多麼深情厚誼，多麼感人肺腑。
什麼都不要，只要深愛的人看她一眼。
沈清漪一直覺得自己很愛蕭墨珩，但是這一刻還是覺得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