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眸色閃了閃。
她當然不會說，她看到蕭墨珩親雲蔓了。
“清漪。”
雲蔓看她的反應，大概也猜到了一些，解釋道：“本來他的症狀已經基本緩和了，只要他不殺宋溪，都不會再有什麼問題。只是沒想到，宋溪突然對你動手，他便忍不住提前處置了宋溪。”
“今日我擔心他，才會在王府門口等他。”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住在王府。
宋溪最初也會警惕她，時常派人盯著她，但八王爺對宋溪宣稱她只是個遠房親戚，又從未去看過她，所以漸漸的宋溪也就放心了。
一般情況下她也不會主動外出，給他惹麻煩。
但今日，實在是太過意外，畢竟那個男人沒跟她商量就直接處置了宋溪。
而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果然發作了！
雲蔓嘆息道：“後來你在我院子裡看到他握著我的手，其實是因為情蠱突然躁動，他突然陷入瘋狂、神志不清，我情急之下才割破了手腕給他喂血——當時，你是不是誤會我們有什麼親密舉動了？”
沈清漪錯愕的看著她。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日看到的“親吻”，竟然會是喂血。
難怪，她怎麼問蕭墨珩都不承認。
只不過……
她神色複雜的看著面前溫柔的女子，“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雲蔓眼神有些縹緲，“我看得出來，你心裡還是有他的。我自己也經歷過與所愛之人分離的苦，所以不希望你們重蹈我的覆轍。”
所愛之人？
沈清漪怔然道：“你愛的……不是蕭墨珩？”
雲蔓失笑，“不是。我與八王爺之間，只是交易關係。”
她彎了彎唇，眼底卻升起幾分難以言喻的悵惘，遮掩著化不開的悲傷，“有情之人能走到最後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如今你們好不容易重逢了，不要再互相猜忌、互相傷害了。”
沈清漪眼神黯了黯，“可是連你都願意跟我解釋，他不願意。”
就算今日之事是她誤會了。
可是正常人看到那一幕，哪有能不誤會的？
她提了這麼多次雲蔓，他卻頻頻扯開話題，誰能不多想？
雲蔓溫柔的看著她，“他不是不願與你解釋，只是我身份特殊，他答應過不會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
對了！
沈清漪想起來，她剛才說，她的血可以讓蠱蟲休眠——這種特殊性，即便在蠱毒盛行的南疆也極其罕見吧？
沈清漪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那你為何要告訴我，你不怕我說出去？”
雲蔓笑了笑，“你們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別的我不予置評，但我更願意相信，你們之間是我向往的那種愛情。”
生活太苦了，過了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的日子，她已經累了。
如果她賭輸了，如果沈清漪真的把她的秘密說出去了，那就說出去吧——至少這樣，那個人就能找到她了。
而如果沈清漪沒有說出去，那她就賭贏了，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不管哪個結局她都能接受，那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