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只是她最近氣色太差了，每次看她白色的衣裳，蕭墨珩就覺得她整個人好都變成了透明的，莫名的讓人覺得心慌。
所以他總選一些紅的綠的給她穿，至少讓她看起來明豔一些。
不過今日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所以此刻穿著一襲雪白，美貌中還隱隱透著幾分祥和聖潔，讓人移不開眼。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女人忽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怎麼樣，溫蕊出什麼事了？”
男人頓了一下，“蕪星抓了她。”
沈清漪看了他一眼。
蕭墨珩對上她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忽然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但是他知道，她懂了。
她甚至彎了下唇，“其實兩天前你綁著我的時候，我真的很想離開這裡。沒想到最終不是我先掙脫，而是你選擇了把我送走。”
蕭墨珩瞳孔一縮，“不是，我不可能放棄你。但是那個男人想見你，我只是帶你過去借機救出溫蕊，然後我就把你帶回來。”
帶回來？
怎麼可能呢。
當初拿她去換葉纖衣的時候，他也是這麼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把她帶回來，可是結果呢？
“蕭墨珩。”
她淡淡道：“如果你還有記憶的話，應該記得很多年前為了另一個女人，你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她的目光忽然對上了他，一瞬不瞬，“可是最終，我死了。”
最後三個字落下，男人猛地震了一下。
他雖然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但她如果只是受傷、如果只是出了點其他意外，她不可能用“死了”這種詞彙。
當時一定發生了更可怕的事。
蕭墨珩胸腔裡忽然就生出了一絲慌亂，“清漪，我……”
可她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冷淡的打斷了他，“好了，我就那麼一說——溫蕊在哪兒？我們快去吧。”
男人喉結一滾，眸色又暗了幾度。
大約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好說話，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她張開雙手的時候，把她抱起來往外走去。
臨走前，沈清漪告訴硯兒和鳶兒要去辦事，讓他們自己吃早膳。
兩個孩子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乖乖的點了頭。
反正他們每日都可以和母親一起吃，也不差這麼一兩頓。
…………
前往青玄湖的整段路程，蕭墨珩一直盯著她。
可她始終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他的臉色就這麼繃得越來越緊，越來越沉。
直到馬車停下的那一刻，女人終於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在附近埋伏人手了？一會兒你讓他們注意點，不要對蕪星下死手。”
蕭墨珩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斷裂，臉色驀地陰沉下去，“他要拿你做交易，你到現在還在關心他？”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沈清漪好笑，“他以為我被劫持了所以來救我，而你為了救另一個女人把我拿去交換，你覺得我應該更關心誰？”
“沈清漪！”
男人臉色更難看了，“他明明會武功卻瞞著你，還眼睜睜看著你中箭受傷——你這麼聰明，不會當真以為他只是個簡單的小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