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清漪看良妃的眼神就更復雜了。
因為如果沒有素心，她懷疑的對象就是良妃，所以反推過來，素心很可能就是為了良妃才扛下一切罪過。
但她又沒有任何證據。
所有的猜測，都不過是源於一些“巧合”——比如宋溪和假宋婉的供詞，比如素心行為中的各種疑點。
而她竟然因為這些巧合，就去懷疑一直以來對她這麼好的良妃娘娘——有時候只要這麼想想，她都覺得羞愧。
沈清漪嘆了口氣，壓下心頭的糾結，為良妃掛上點滴，戴上氧氣面罩，然後才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景帝和蕭墨珩的眼睛都是紅的。
蕭墨珩率先注意到她，眼神微亮。
“清漪！”
他走上前來，感激的看著她，“謝”字到了嘴邊，卻又不想說出口。
他不想跟她這麼生分。
沈清漪壓下心頭的思緒，衝他笑了笑，“放心吧，母妃已經脫離危險了。只要接下來兩天不出意外，就能恢復如初了。”
男人眼眶更紅了，“好。”
景帝也連忙走過來，讚賞的道：“剛才裡面的情形有多驚心動魄，朕都已經聽醫女們說了。沈清漪，若是有機會，你一定要教教太醫院那些太醫，如何做手術！”
沈清漪忍俊不禁，“是，臣媳遵命！”
景帝拍了拍她的肩，“朕現在能進去看良妃了嗎？”
“父皇先彆著急。”沈清漪忙道：“母妃現在休息的屋子是無菌環境，惹不得一點塵埃，除了臣媳以外，其他人最好都不要進去——而且母妃也得過兩日才會醒來，等她恢復了體力，臣媳自會告知父皇。”
“好！”景帝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點了頭。
然後又扭頭看向蕭墨珩，“老八，這兩日你和清漪就住在宮裡，清漪有什麼需要的，你隨時協助她。”
蕭墨珩點頭，“是，父皇。不過現在天都快亮了，您快回去休息吧。母妃若是醒了，兒臣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告訴父皇。”
景帝嗯了一聲，帶著林善離開。
蕭墨珩看著他的背影，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沈清漪一臉深沉。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她這幾日的怪異，頓了頓，“清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清漪當然不可能在這檔口跟他說良妃的壞話，“沒。”她沉默了一會兒，“這兩日派人嚴加把守這裡，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頓了頓，“不，應該說——不能讓任何光明正大的人進去。”
蕭墨珩一愣，當即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不能讓人光明正大的進去，那就是還有暗地裡偷偷溜進去的？
可素心已經被抓了，母妃身邊難道還有其他心懷不軌的人？
蕭墨珩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好。”
…………
夜。
萬籟俱寂，夜深人靜。
沈清漪站在良妃寢宮附近，一棵茂密繁盛的大樹背後，密切注視著這裡的動向。
忽然，一道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