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響起低低的笑聲，“那一晚你去逛小倌館，喝醉以後對我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小倌館？
沈清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那一天她被白檀帶去翠竹園的事。
是她第一次見到蕪星的那一天。
雖然她很清楚，蕪星很可能是謝世安派來的奸細，但她看著那張和蕭墨珩酷似的臉，還是不由自主的晃了神。
於是她喝醉了。
然後，她被蕭墨珩帶回了王府，一夜荒唐。
第二天早晨醒來，這個男人是怎麼跟她說的來著？
【我好心把你帶回家，你不但吐了自己一身，也吐了我一身——我幫你清理嘔吐物，你說我臭，就扒了我的衣服，然後忽然開始抱著我哭，親我吻我，說你愛我——後面的事還要我繼續描述嗎？】
【蕭墨珩，我喝醉了你就可以胡編亂造的詆譭我嗎？】
【你清醒的時候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為什麼喝醉了就覺得我在詆譭你了？】
【就算是這樣，你不能拒絕嗎？你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喝醉的女人？】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我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他說，是她主動的。
她當時又氣又急，一邊惱恨他的理直氣壯，怪他不拒絕，一邊更惱恨自己怎麼喝醉以後真的做出了這麼禽獸的事。
“記得。”她斂了下眸，“怎麼了呢？”
“其實不是你扒了我的衣服。”
他喉結滾了滾，嗓音愈發低啞，“你也沒有親我吻我，更沒有說你愛我——是我，看到你在小倌館為那個像我的男人買醉，就忍不住生氣。後來把你帶回王府，也是我自己……忍不住對你做了什麼。”
都是他主動的，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只是彼時，他故意騙了她。
沈清漪瞳孔縮了縮。
【也是我自己……忍不住對你做了什麼。】
原來，真的不是她。
原來她當時猜得沒有錯，真的是這男人在撒謊！
只是，那個時候明明他還有選擇的機會，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是他主動選了溫蕊的，為什麼還要和她牽扯不清？
“為什麼？”她喃喃道。
“因為……不想失去你。”
那次溫蕊自殺，於是他單方面取消了之前和她的約定——他離開溫蕊，她就把溫蕊的解藥給他。
然後她就不理他了，她甚至去逛小倌館。
早就知道會分開，但是當真的要分開的那一刻——或許是來過猝不及防，於是他所有的心理防線都徹底崩塌。
於是那一晚，他帶著某種卑劣的企圖碰了她，以為那樣她就會動搖。
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腦子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她竟然直接說了和離！
“沈清漪，原來從那個時候，我就對你無法自拔了。”
甚至可能是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動搖了。
哪怕他什麼都不記得，可是骨子裡深愛她的本能還在，所以他從來抗拒不了來自她的任何靠近，也接受不了她的任何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