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炎也震驚了。
他這麼問只是為了暫緩自己的嫌疑，但他沒想到另一個人會是沈清漪！
沈清漪的臉色更加難看。
剛才那使節說太子只見過兩個人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妙。
現在果然，就扯到了她身上！
面對四周懷疑的目光，她沉聲道：“我與太子只是偶然相遇，太子無意間撞到了我，道完歉就走了，沒有其他任何交集！”
孰料拓跋申聽完，臉色大變，“你們還有肢體接觸？”
一旦接觸，那下毒的可能性就極大！
沈清漪臉色一凜，“我說了，是你們太子撞的我！而且我當時根本不認識他，怎麼可能對他心存歹意？”
北狄另一名使臣冷笑，“那誰知道？說不定你早在暗地裡窺視過我們太子，又故意擋在他面前讓他撞你，就是為了讓你的行為看起來順理成章呢？”
“放肆！”
這一次沒等沈清漪開口，蕭墨珩陡然厲喝，“她是西涼的八王妃，北狄沒有任何證據，只因為她在御花園偶遇過你們太子，就冤枉她毒害太子，是覺得西涼沒人了嗎？”
他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透著十足的威脅！
北狄使臣臉色皆是一變。
就連沈清漪的眼神也有些詫異。
這男人幫她說話，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老八說得沒錯！”
景帝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因為他一時也不能判定事實到底如何。
但此刻北狄使臣的話也實在太過分了！
他沉聲道：“貴國太子出事，朕也深感痛心。但朕的兒媳與太子無冤無仇，理應不會做出這種事，還望使者莫要冤枉了好人。”
拓跋申嗤然一笑，“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兇手是南詔太子？”
景帝眉頭一蹙，“朕何時這麼說過？”
拓跋申諷刺道：“我皇兄出事之前一共就見過他們兩個人，陛下既然覺得自己的兒媳清白，那不是南詔太子還能是誰？”
“更何況，八王妃與我皇兄也未必是無冤無仇——本皇子可聽說了，她與南詔太子關係匪淺，若要在此次除夕宴中幫著南詔毒害我們北狄，也不是毫無可能的！”
“所以本皇子合理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他們二人合謀！還請陛下給我們一個交代！”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北狄一眾使臣就群情激奮。
齊刷刷的高呼，“請西涼給我們一個交代！懲治八王妃，懲治南詔太子！”
南詔使臣見狀，也怒了，“請西涼主持公道，我們太子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
一時間，正和殿中劍拔弩張，徹底形成對立之勢！
景帝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結，其他西涼大臣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因為北狄說的不無道理——八王妃與南詔太子關係匪淺，萬一她真的為了幫南詔，參與了此事呢？
一時間，所有人看沈清漪的眼神都帶著懷疑。
沈清漪臉色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照現在這情形，若是找不到兇手，她極有可能變成替罪羊！
那麼北狄這邊再一逼迫，景帝未必不會把她交出去。
畢竟，南詔重商，而北狄人強馬壯，這兩邊打起來肯定是北狄贏——只不過礙於西涼一直保持中立，北狄才沒動手。
但現在這種情況，西涼不可能再中立，必然要做出選擇——而北狄無疑是那個更好的選擇，景帝不可能為了她就改變立場。
所以要想自救，她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姬雪炎身上，要麼……就找出真兇。
前者當然更容易，而且北狄和西涼一定都更希望看到這種結果。
但是……為了撇清自己就冤枉他人的事，她做不出來。
所以她只能選後者。
沈清漪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諸位北狄使節……”
她涼聲開口，“我理解你們的怨氣，但們剛才說的話，似乎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