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不管她說什麼都沒人信了。
只好委屈的低頭，“臣妾知錯。”
景帝不悅的呵斥，“知錯就趕緊滾，往後沒事別來打擾良妃！”
“……是，臣妾告退。”
淑妃委委屈屈的走了。
沈清漪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和純妃等人出了門，便朝純妃點了點頭，小聲道：“多謝純妃娘娘。”
純妃溫柔的朝她笑了笑，帶著芳嬪和許貴人走了。
沈清漪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愈發晦暗。
剛才淑妃猜的其實沒錯，後來那些舉報信都是她做的。
來朝陽宮之前，她一共寫了四封舉報信，然後往淑妃宮裡扔了一隻巫蠱娃娃，再去找純妃幫忙，分別往芳嬪和許貴人那兒也埋了娃娃。
總之，就是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鬧得越多人參與越好！
可是……有一件事，她很不解。
“為什麼淑妃那裡會有兩隻娃娃？”
蕭墨珩忽然開口。
他已經猜到，沈清漪剛才讓他先走一步，是為了幫母妃。
不管是那些舉報信，還是純妃等人，都是她找來的。
芳嬪和許貴人應該不知情，但純妃應該是知情的。
因為父皇可能會細問——若是所有舉報信都是今日剛收到的，那麼父皇很可能會懷疑後來的舉報信都是沈清漪所為。
所以純妃的舉報信，必須是“昨日或前日”收到的。
也就是說，純妃必須與他們合謀，模糊時間線。
所有事他都能看懂，但他不明白——當時的情況已經那麼緊急，她要做出一隻巫蠱娃娃就需要不少時間，為什麼她還會做兩隻？
沈清漪卻皺眉看了他一眼，“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只在淑妃那裡埋了一隻，另一隻不是我。”
蕭墨珩眸色微變。
…………
內殿。
眾人走後，景帝站在良妃床前，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的臉上疤痕交錯，但那雙眼睛卻很亮，依稀可見十幾年前的美貌和風采。
殿內一片寂靜。
最後還是良妃先開口，“皇上到底有什麼話跟臣妾說？”
景帝對上她冷淡的眼眸，噎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道：“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嗯。”良妃淡淡的道，“皇上說得對，證據擺在眼前，您身為皇上，想要查清真相也是正常的。”
“……”
雖然她語氣很正常，完全沒有諷刺他的意思，但他還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氣？”
“臣妾不敢。”
“良妃！”
帝王驟然加重了語氣。
很明顯，是對她不滿了。
良妃這才看了他一眼，諷刺的彎了下唇，“皇上，臣妾如今容貌盡毀、身殘體缺，已經不能伺候皇上了。只希望皇上以後少來臣妾這裡，免得招了後宮各位姐妹的不滿，再來陷害臣妾，臣妾可擔不起。”
景帝呼吸一滯，被她眼底的自嘲刺了一下，心都彷彿攪在了一起。
若是換了其他女人這樣跟他說話，早就被他扔出去了。
可她那麼大膽而尖刻，他此刻卻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