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忽然又道：“你當真相信，千珏劍譜我只看了一次嗎？”
黑衣人震驚的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沈清漪嘆了口氣，“其實這本劍譜我看了無數遍，只可惜無論如何也學不會——最後師父沒辦法，才只傳授我醫術，卻不傳我武功。”
黑衣人愈發震驚。
從小到大，師父一直說，沈清漪是他此生收過最好最優秀的徒弟。
不管是醫術還是文采，還是其他任何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師父說，從未見過這麼聰明的人。
只可惜這位師姐不願習武，所以才沒有傳授她武功。
可是現在，這位師姐本人竟然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竟然只是個笨蛋？！
沈清漪看出他的震驚，嗓音也越發自嘲，“其實我跟你一樣，從小學什麼都慢……”
“放屁！”黑衣人忽然惱了，“誰說我學什麼都慢？大多數的東西我都只需要教一兩次就學會了！”
只可惜，珠玉在前。
所以不管他如何優秀，師父的眼裡都沒有他，都覺得他不如曾經那位頂尖的師姐。
“你這麼厲害？”沈清漪驚訝的看著他。
“……”
黑衣人眼神閃了閃，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視線。
沈清漪發現這人十分單純。
不管是被師父pua久了，還是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好壞，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很好忽悠。
她故意唉聲嘆氣道：“其實我學東西比大多數人都慢，師父每次都要教十幾二十次才會教會我呢。師父最喜歡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師姐葉纖衣有多麼多麼厲害……”
說到這裡，她忽然搖了搖頭，“看來不管我們是聰明還是笨，不管我們是成功還是失敗，師父都喜歡批評我們，拿我們跟別人比。”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怔忪。
好半晌，才喃喃的道：“可是為什麼？”
在沈清漪不知道的時候，他暗暗嫉妒了她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原來她只是一個笨蛋？
所有的一切，都是師父故意為之——甚至對所有人都這樣？
那他這麼多年的掙扎又算什麼？
“當然是為了激勵我們啊！”沈清漪煞有介事的道，“師父對我們這麼好，你還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嗎？”
“……”
黑衣人茫然的看著她。
沈清漪板著臉不悅的看著他，“你不會在心裡偷偷怪師父吧？”
黑衣人眼神一閃，當即心虛道：“我沒有！”
“沒有就好！”
沈清漪冷哼，“師父這麼做，也是想為我們樹立最好的人生榜樣，讓我們戒驕戒躁，這樣我們才能努力用功，奮發向上，成為最棒的人！”
黑衣人，“……”
竟然是這樣嗎？
原來師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那他從前豈不都冤枉師父了？
雖然他從未表現出來，但他心裡卻一直在怪師父——他真是太不孝、太不應該了啊！
不過……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眼底升起一絲警惕，手中的劍又重新架到了沈清漪的脖子上，“既然師父對我們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叛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