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當然不。
往後葉青衫就是太子側妃了，雖然太子現在看似惱她恨她，可她畢竟丞相府嫡女，往後的榮華富貴肯定少不了她。
到時候，自己這個太子妃又該如何自處？
方若雪根本不敢想，更不敢回答沈清漪的問題。
她慌忙邁開了腳步，幾乎是逃竄著離開。
蕭墨珩看著她的背影，低哂道：“她本來就覺得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現在你這麼一說，她往後的日子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
沈清漪輕哼，“那也是她自找的。”
雖說，是葉青衫先找上太子妃的。
可若太子妃沒有存著害人之心，又怎會落到這個結局？
而且……
她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八王爺，你好意思說我嗎？剛才你對葉青衫說的那句話，才是真的挑撥離間吧？”
本來經過今日之事，太子肯定就會懷疑葉青衫。
蕭墨珩再那麼一說，說不定那兩人一回去就幹架了。
她眨了眨眼，故意揶揄道：“葉青衫說的沒錯，當初你們可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蕭墨珩，“……”
他就知道，不該跟這女人討論這種話題。
不過他對葉青衫，早已沒有了愧疚。
本來他的好，就是建立在她是葉纖衣的妹妹的份上。
何況曾經，他給過她一次又一次機會，是她變本加厲的傷害沈清漪，他才與她疏遠。
而如今她連自己的姐姐也不放過，那他也沒必要對她客氣了。
“回府。”他瞪了沈清漪一眼，沒好氣的道。
“哦，你是不是惱羞成怒了？”她還故意打趣他。
“……”蕭墨珩眼角抽了抽。
正要開口，卻在走出朝露宮的時候，遠遠的注意到一道煙藍色的身影。
他眼神一頓，身形也跟著頓住了。
沈清漪注意到他的變化，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葉纖衣。
女人幾不可察的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為今日之事表示感激。
但並沒有過來，大約是想避嫌。
沈清漪眸光微凝，“你要……過去說兩句嗎？”
男人沉默良久，“不必了。好不容易撇清干係，何必再去給她添麻煩？”
沈清漪微微抿住了唇。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以拿葉青衫打趣他，卻不知該如何提一句葉纖衣。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愛葉青衫，卻分不清他對葉纖衣的心思吧？
“走吧。”
蕭墨珩收回視線，牽住她的手朝著宮門方向走去，“今日之事，多謝了。”
沈清漪指尖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她想問他，以什麼立場替葉纖衣謝她？
又想問他，為什麼剛才不牽她，卻在看到葉纖衣以後忽然牽她的手？
莫不是……故意拿她氣人家嗎？
【好不容易撇清干係，何必再去給她添麻煩？】
此時此刻，他一切的行為，都是建立在葉纖衣不願離開皇后的前提下。
那麼如果有朝一日，葉纖衣改變主意了呢？
沈清漪忽然道：“蕭墨珩，看在我幫了你不少忙的份上，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男人微蹙著眉頭，視線不知看著何處，低低的嗯了一聲，“你說。”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但沈清漪竟無端的噎了一下，頓了頓才道：“算了，沒什麼。”
現在也沒必要說這些。
等到真有那一天的時候，再說吧。
只是此時的她，並沒有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