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籠罩著淡淡的疲憊，微蹙著眉頭，緩緩朝她走過來。
溫蕊神色一喜，“皇上……”
蕭墨珩捏了捏眉心，“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溫蕊委屈道：“你不來，我睡不著。”
頓了頓，看著他微蹙的眉頭，她苦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故意折磨自己讓你心疼，累了我自然會睡的。”
他並沒有說過他今晚還會來，但她還是想等著——她怕他來的時候，萬一她是睡著的，那豈不是錯過了很多時間？
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她不願再浪費一分一秒了。
只是……
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擔憂道：“這麼晚出來，皇后娘娘會不會懷疑？”
男人搖頭，“我點了她的睡穴——她警惕性很高，我不能直接讓她入睡，所以是在她睡著以後才點的。”
溫蕊鬆了口氣，“好。”
比起和親之前，她的性子真的收斂了很多，溫和了很多。
她甚至是真心實意的為他和沈清漪著想。
或許真的是經歷了太多事，她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也或許是他們現在足夠了解對方，所以她不必再擔心。
“那今日之事，你是怎麼跟她解釋的？”
蕭墨珩眼底閃過一縷晦色，“我告訴她，你很可能跟謝世安背後的人有關係。把你接回來，只是為了調查你。”
溫蕊臉色微變，“她信了？”
“嗯。”
…………
龍吟宮。
沈清漪醒來的時候，有些頭疼。
但是她昨晚明明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好像徹底陷入了深眠一般，怎麼會突然頭疼呢？
她按了按太陽穴，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在頭頂響起，“醒了？”
沈清漪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有沒有糖果蜜餞之類的，讓人給我拿一顆。”
蕭墨珩皺了下眉，“不舒服？”他原本正在穿朝服，聞言就走到她面前，“不如今日早朝別去了，好好休息？”
沈清漪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昨晚明明睡得很好，真是奇怪。”
男人臉色頓了一下，“可能是最近太忙，朝堂的事你別這麼操心了，這幾日就好好陪父皇和硯兒鳶兒放鬆一下。”
“行吧。”
沈清漪點點頭，可能確實是累著了。
畢竟這幾日，她天天神經緊繃，哪怕刻意讓自己放鬆下來，但也不可能徹底不在意。
不過還好，現在誤會已經說清了，她確實可以好好休息了。
沈清漪吁了口氣，“你不用管我了，去上朝吧。”
男人嗯了一聲，把床褥往她身上掖了掖，在她額頭落了一吻，才轉身離開。
沈清漪發現他現在每次臨走前，都很喜歡親她的額頭，彷彿透著一股戀戀不捨的儀式感。
她眼神軟了幾分，也沒再睡，起來洗漱了一下，就出去了。
只是走在御花園裡，忽然聽到兩道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談論——
“你說昨晚都這麼晚了，皇上出去幹什麼呀？”
“不知道啊，皇上的事哪兒是我們這些奴才能管的？”
“……”
那是兩個小宮女，隨便說了幾句就走遠了。
沈清漪的腳步卻一下子頓住了原地。
昨晚？
他還……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