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尖叫聲喚醒了他。
蕭墨珩已經很久沒有睡這麼深了，有人在他旁邊醒來，他竟然也沒發現。
睜開眼，短暫的怔愣過後，他也想起了昨晚的事，臉色凝固了一瞬，然後就緩緩扭頭，完全不知是何情緒的看著她。
屋子裡寂靜了一瞬。
“昨晚你喝醉了。”
他忽然開口。
沈清漪的火氣噌的竄了起來，“我喝醉了是你對我做出這種事的理由嗎？”
“我去翠竹園找你，你還有印象嗎？”
“所以呢？”她氣極反笑，“我還得謝謝你把我從翠竹園帶回來——難道我在翠竹園待著，那裡就會有畜生對我行不軌之事？”
“……”
男人眸光凝了凝，“那後來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後來？
後來這男人強行把她扛回家，然後她就徹底斷片了。
蕭墨珩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不記得了。
他淡淡的道：“我好心把你帶回家，你不但吐了自己一身，也吐了我一身——我幫你清理嘔吐物，你說我臭，就扒了我的衣服，然後忽然開始抱著我哭，親我吻我，說你愛我——後面的事還要我繼續描述嗎？”
沈清漪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吐了一身？
好，喝了酒吐他一身勉強算是正常的，可是抱著他哭是什麼鬼？
還親吻他，說愛他？！
還有最後那句——這男人是在暗示，是她強迫他的嗎？
她瞪大眼睛，“蕭墨珩，我喝醉了你就可以胡編亂造的詆譭我嗎？”
“詆譭？”
男人咀嚼著這兩個字，喉嚨裡溢出一聲啞笑，“你清醒的時候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為什麼喝醉了就覺得我在詆譭你了？”
沈清漪，“……”
她原本理直氣壯的，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又被他這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忽然就變得不確定了。
因為她從前也常常夢到他，夢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所以昨晚她也很可能以為自己在做夢，然後對他做了點什麼……
她驀地咬住了唇，“就算是這樣，你不能拒絕嗎？你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喝醉的女人？”
男人頓了頓，“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我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沈清漪，“……”
她徹底怒了，“你他媽又不是沒拒絕過我！”
她清醒的時候他倒是拒絕得很乾脆，現在她喝醉了，他倒是學不會拒絕了？
難不成她一個醉鬼還能強上他？！
“蕭墨珩。”
她咬牙切齒的道：“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原本我都打算打算成全你們了，你為什麼要跟我來這麼一出？”
她眯起眼睛，眉梢眼角都透著精緻的冷豔，“你信不信，現在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歡歡喜喜的在一起了？”
和昨晚相比，她此刻的樣子實在是過於冰冷，像是又重新戴上了她冰冷的面具。
於是他終於想起他昨晚是為什麼把持不住的——她哭的樣子，實在是太惹人心疼了。
沒錯，是心疼。
溫蕊掉眼淚的時候他都沒覺得心疼過，只是理所當然的覺得不該讓女人哭。
可是昨晚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竟然心痛如絞，恍恍惚惚的做出瞭如此不可挽回的事。
就像她說的，明明她原本都已經打算成全他們了，明明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希望的。
可他又親手毀掉了它。
蕭墨珩眼底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什麼，“那你打算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