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音怕自己的血真的就這麼流乾了，當下咬住了唇，“叔祖母，要不就算了，妙音還是出宮去吧……”
太皇太后險些就要搖頭，今日無論如何也得扳回一成！
否則往後，旁人還不知道怎麼輕視她這個太皇太后呢！
可是一轉頭，看到李妙音煞白的小臉，她頓時又有些心疼，“罷了，常嬤嬤，你趕緊送妙音去找大夫吧，有什麼情況立刻回來稟報！”
“是！”
常嬤嬤連忙扶著李妙音離開。
太皇太后又似不甘，冷冷補充了一句，“若是妙音出了事，哀家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恐嚇沈清漪了。
沈清漪斂了下眸，沒吭聲。
蕭墨珩立刻道：“皇祖母，朕的身體有些不適，還需早些回去休息，今日就不送您了，改日再去給您請安。”
太皇太后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在幫沈清漪說話，但是現在事情都結束了，她也討不了什麼便宜了，只能點頭。
否則，沈清漪就該說她不管皇帝的死活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她不悅的囑咐了一聲，轉身就走。
沈清漪看著她的背影走遠，才轉身看向姜言之。
姜言之也在看她。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好幾天。
沒想到時隔幾日，她已經是皇后娘娘了。
姜言之眼底閃過一絲苦笑，臉上的神情卻很淡，“多謝皇上相救，多謝皇后娘娘相幫。”
沈清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今這個身份，說什麼都不合適。
何況剛剛才被太皇太后質疑過他們的關係，若是表現得過分親密，再惹來閒言碎語，只怕會對他更不利。
沈清漪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你沒事就好了。”
姜言之點了點頭，兩人便無話了。
氣氛有些僵持。
沈清漪嘆息著收回視線，“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去找太上皇，他會幫你的。”
如果找她，蕭墨珩肯定不答應，而且也難免給姜言之惹麻煩。
所以還是算了。
能看到他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姜言之喉結滾了下，“好。”
沈清漪笑笑，轉身離開。
蕭墨珩也跟了上去。
姜言之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半晌都沒有收回視線。
雖然他們沒有並肩走在一起，雖然她看起來還是不搭理蕭墨珩，可是……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都不是旁人能插進去的。
他忽然想起剛才問那個男人，為什麼替他擋刀。
【朕不想讓她欠你的。】
替她還命麼？
…………
蕭墨珩跟在沈清漪身後，恰到好處的保持著一兩步的距離，一直走到了東宮。
剛要開口，女人卻道：“需要我替你重新包紮麼？”
他眼神微亮，“可以嗎？”
沈清漪淡淡的道：“不管你是碰巧還是早有計劃，總歸都是為了給姜言之擋刀受的傷，我還你這個人情也是應該的。”
男人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裡的異樣，眯起眼睛，“什麼叫——不管是碰巧還是早有計劃？”
沈清漪扯了下唇，“沒什麼。”
男人臉一沉，“沈清漪。”
沈清漪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道：“為什麼你會剛好出現在太醫院？為什麼你剛好穿著一件白衣？為什麼你明明會武功，可是看到李妙音出手的那一刻，不是用內力打她，而是用身體去擋刀？”
蕭墨珩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