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好像還是不知道真相。
所以紙上寫的結果，和她想的不一樣？
有人在蕭墨珩之前，就調包了檢測結果？
她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你是怎麼當著你父皇的面，調包林公公手裡的結果的？”
蕭墨珩眸光微凝，“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父皇的身體大不如前，他把朝政交給了我打理，自然也有很多人的心出現了偏移。”
他沒有直說，但沈清漪聽懂了。
血緣檢測的事，從頭到尾只有林善一個人接觸過。
所以他要調包結果，就只能找林善！
——也就是說，林善已經是他的人了！
五年不見，這個男人的勢力已經深不可測。
沈清漪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你父皇？”
男人嗤了一聲，“你會嗎？”
沈清漪搖了搖頭，腦子裡卻閃過另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林善，還能是誰？
這份結果，又是誰給他的？
楚雲嗎？
可是她認識的楚雲，不像是會造假醫術的人。
看來，她得去皇家醫館看看了。
…………
八王府。
宋溪聽說了宮裡發生的事，險些沒氣死。
“什麼？！”
景帝竟然對外宣佈了沈鳶的身世——八王爺失散多年的親女兒，甚至破例賜了她公主的封號！
怎麼會這樣？
母親明明讓楚雲寫的“非親生”，為什麼沈鳶還會變成八王爺的親女兒？
難道他們的計劃被沈清漪發現了？
可那女人怎麼發現的？
即便發現，又是怎麼調包檢測結果的？
明明一切都安排的那麼妥當，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
沈清漪一直在御書房外等到沈鳶出來。
蕭墨珩早已離開了。
“母親，蕭叔叔真的是我父親嗎？”
沈清漪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告訴鳶兒真相。
可是當年她自作主張的替鳶兒選了一條路，帶著鳶兒離開西涼，離開父親和哥哥，認了另一個不相干的人做父親。
如今，她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繼續騙鳶兒了。
“鳶兒。”
她停下腳步，轉身對著沈鳶，俯下身認真的道：“母親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是你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好嗎？”
沈鳶愣愣的點了下頭。
沈清漪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蕭叔叔就是你的父親，但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你也不能告訴他們，知道嗎？”
沈鳶茫然道：“他們剛才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沈清漪搖搖頭，“不，他們是為了保護鳶兒，所以騙了皇帝爺爺。”
這事情太複雜了，沈鳶理解了好一會兒，才點頭，“他們以為自己在撒謊，但其實他們說的就是事實，是這樣嗎？”
沈清漪溫柔的點頭，“鳶兒真聰明。”
沈鳶眨了眨眼，覺得事情十分神奇。
沈清漪愧疚道：“鳶兒，當初母親不顧你的意願就讓你離開了父親和哥哥，是母親對不起你。後來你懂事了，母親卻騙了你許多年，也是母親對不起你。
“明明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要承擔母親說謊的代價，讓這些本該愛你的人都討厭你，還是母親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