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遺憾，但他絕對不會忘記山間小屋裡的那段快樂時光，所以即便她變得再多，他也還是愛她。
沒錯，他愛她。
蕭墨珩看著眼前的沈清漪，好像終於想明白，他為什麼對她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妥協了。
因為她的性子，其實和唐小九時期的葉纖衣有些相似。
膽大妄為，燦如烈陽，一步步真誠而直白的逼近，燃燒得周圍的人內心滾燙，讓人忍不住追逐觸摸。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愧疚。
他竟然背叛了葉纖衣，而且是因為另一個女人像她而動了心。
蕭墨珩的臉色頓時冷了幾分，“愛。”
他冷酷的道，“我愛她，這輩子都只愛她。”
或許他最近是動搖了。
可是現在葉纖衣回來了，他就不會再動搖！
沈清漪的神情卻不像他以為的那般受傷，只是淡淡的反問，“為什麼？因為她就是當年救你的那個白衣女子嗎？”
“不止。”
“是因為她後來與你的相處？”她眼底閃過一絲他看不懂的複雜，“那如果，那段時間一直是其他人，你也會愛上其他人嗎？”
“……”
其他人？
怎麼可能是其他人？
蕭墨珩驀地冷笑，“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不過沈清漪，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本王至今為止愛過的人只有她一個——她死了，我娶誰都沒關係，但是她活了，八王妃的位子就只會是她的！”
說罷，他就拂袖轉身。
沈清漪震了震。
她不是難過，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他愛的那個人其實也是她。
只是忍不住想——如果前世她早一點記起那些事該有多好？
那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誤會。
可惜，那該死的創世者，在他們之間施加了一層又一層的阻撓……
“蕭墨珩！”
沈清漪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道：“你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那些事的嗎？為何你還什麼都沒問清楚，就急著警告我，急著去找葉青衫？”
男人背影一頓。
她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害怕，你心裡有我會對不起葉纖衣啊？”
蕭墨珩震了震，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他驟然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沈清漪，人要有自知之明，本王即便這兩日給了你兩分顏色，也不代表你能跟她比！”
“我不跟她比。”
沈清漪目光深深的凝視著他，“但如果，我就是她呢？”
男人又是一震。
沈清漪甚至看到他瞳孔都劇烈的收縮起來。
她一步步的朝他走過去，“你不是一直覺得葉纖衣變了麼？”
“雖然你不斷的告訴自己，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你都會愛她，但其實偶爾也會忍不住想——唐小九不該是這樣溫柔羸弱的女子，她和你失明那段時間的差別太大了，對不對？”
“……”
蕭墨珩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事？
就算她能未卜先知，就算她能預測到很多過去和未來，可是為什麼，她就連他心裡在想什麼都知道？
這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妖精嗎？
不，不對……她不是妖精。
她說——【但如果，我就是她呢？】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