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沒料到她會有這樣一出，所以也根本來不及阻止。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舉起匕首，狠狠落下，刺眼的鮮血剎那間在她臉上綻開，心臟狠狠收縮了一下。
“你幹什麼！”
他厲聲吼道。
溫蕊甚至忍不住驚呼出聲，連她自己被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震驚。
可是這一刻看著沈清漪手起刀落，心裡卻產生一股莫大的恐慌。
她覺得景宏也許是個瘋子，但沈清漪一定是個不亞於他的更瘋的瘋子。
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清漪！”
姜言之又驚又痛的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麼，誰準你這麼做的？”
可是沈清漪沒有看他。
她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目光依舊落在對面的男人臉上，“八王爺，你是要我雙倍，還是要我十倍奉還，嗯？”
什麼雙倍，什麼十倍？
蕭墨珩瞳孔劇烈收縮著，腦子裡嗡嗡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刀傷。
“你是不是瘋了？”
她說他瘋了，他看她才是真的瘋了！
他臉色陰鷙到極點，“沈清漪，為了他，你不惜毀掉自己的臉？”
“哪有這麼嚴重？”
她扯了下嘴角，“不過就是疼了點，留幾天疤，這疤痕我自然有辦法去掉，怎麼可能毀容呢？”
她這麼平靜，就好像這真的只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也襯得溫蕊剛才驚慌害怕的樣子更可笑了。
甚至姜言之都有些無地自容。
她一個女人都不在乎容貌，可他身為男子，剛才竟然因為自己的容貌就心生傷感，這才惹出這麼多事！
姜言之愈發愧疚了，“清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
沈清漪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冷的道：“先撩者賤，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權利對別人的容貌指手畫腳。”
她這話明顯是在諷刺溫蕊。
即便她行為上道歉了，可她心裡並不覺得自己錯！
溫蕊驀地咬住了唇，“可是八王妃，明明就是你自己先不守承諾——你答應過不會再出現在八王爺面前，可這都大半個月了你還留在宮裡，難道我不該問嗎？”
話音剛落，蕭墨珩猛地朝她看了過去，“什麼不守承諾？”
什麼承諾？
沈清漪什麼時候答應過會離開他？
蕭墨珩死死盯著溫蕊。
溫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色又是一白。
但是，已經太遲了。
蕭墨珩已經反應過來了！
大半個月……從時間上推算，就是沈清漪失蹤的那幾日——那時還有一件大事發生，就是姜言之劫持溫蕊，交換沈清漪！
而在那之前，溫蕊去過八王府，沈清漪還和她單獨談過話……
種種線索，在這一刻終於完全串聯起來！
蕭墨珩的視線終於從溫蕊身上收回，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清漪，“當時挾持溫蕊交換你的主意，不是姜言之出的，而是你？”
他瞳孔不斷收縮著，就連嗓音也有些啞了，“那天你找溫蕊談話，就是為了和她談條件，讓她給姜言之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