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色雙雙一變。
“沈清漪！”男人幾乎是厲喝出聲。
“八王妃！”葉纖衣也慌忙道，“您別這麼說，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您千萬別誤會了八王爺對您的一番心意！”
“……”
瞧瞧，就連表情都是如出一轍。
沈清漪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蕭墨珩只覺她笑的無比刺眼，狠狠沉下臉，“我以為昨夜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現在看來，你好像還是不清楚？”
“不清楚的到底是誰？”
沈清漪諷刺的看了他一眼，“八王爺，你捫心自問——難道我沒有救過你嗎？可是為什麼，危難關頭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
難道只是因為救命之恩嗎？
那她的救命之恩，難道就不算數了嗎？
她感激如意昨晚替她擋的那一劍，她也不介意用任何方式還回去，除了——這種牽扯不清的感情。
蕭墨珩看著她愈發刺眼的笑容，噎了噎，胸口也跟著悶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他剛才是來找她道歉的。
因為他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還誤會她。
只是後來被葉纖衣打斷，然後又被她兩句話輕易挑起了怒火……
“我沒有不想救你。”
他的聲音重新低了下來，神色複雜的道：“只是當時那馬伕離你最近，而她身邊空無一人，而且她昨日傷得很重，制不住那匹馬……”
理由太多了。
但歸根結底，是因為他覺得她可以解決——因為在他眼裡，沈清漪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而葉纖衣，就是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形象。
“不管怎麼樣，是我不好。”
他低低的道：“可是沈清漪，我說了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能說那種絕情的話，嗯？”
那姿態，甚至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
葉纖衣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怔怔的看著他，一時竟有些失神。
【我說了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如今，只想跟沈清漪在一起了麼？
她不自覺的攥住了手心，幾乎是踉蹌著，轉身離開。
哪怕崩裂的傷口再痛，也不及心頭半分。
沈清漪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沈清漪，我在跟你說話！”
男人沉戾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沈清漪看了他一眼，“葉姑娘走了，她還受著傷，你不追嗎？”
男人咬牙冷笑，“我若追了，旁人不就看到我與她關係匪淺？豈不就浪費你今日的一番苦心？”
沈清漪，“……”
這男人還怨氣滿滿了？
她犯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多說，轉身就走。
蕭墨珩臉色微變，也正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斑駁的血絲，以及她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樣子。
雖然沒有很嚴重的外傷，可是從馬上摔下來有多疼，可想而知。
他心口忽然揪了一下，追上去，把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裡。
“對不起。”
他啞聲道：“沈清漪，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突然就軟了姿態。
沈清漪被他抱著，鼻子莫名有些發酸。
她閉上眼嘆了口氣，“蕭墨珩，我說真的——不是嫉妒也不是故意說反話氣你，如果你還愛她的話，就早點告訴我，嗯？”
男人身體僵了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股緊緊摟著她的力道，似乎也鬆了幾分。
可是下一秒，又重新收緊，“我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沈清漪輕輕嗯了一聲。
就在此時，遠處急急忙忙跑來一個小太監，“八王爺，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