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珩的心頓時就被複雜的愧疚填滿了。
她竟然愛他至此，而他剛才還因為沈清漪的幾句話而懷疑她！
“纖衣……”
他啞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我甚至還娶了王妃。”
葉纖衣眼眶頓時更紅了，卻仍是溫柔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不是你自願的，是你昏迷期間，你父皇強行下旨賜的婚。”
蕭墨珩苦笑。
可是他醒來以後，也接受了那個女人啊——如果不是葉纖衣出現，或許他慢慢的，真的會徹底接受沈清漪。
在她不斷為他謀劃、為他找母妃的時候，他卻竟然背叛了她。
“對不起，小九。”
他嗓音愈發的啞澀。
葉纖衣震了震，瞳孔幾不可察的一縮。
小九？
在她為他付出這麼多以後，他竟然還叫她小九？！
她不是那該死的唐小九！
葉纖衣的眼底驟然閃過一絲冷芒，又飛快的掩了下去，咬唇道：“墨珩，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男人立刻點頭，“你說。”
葉纖衣神色複雜的道：“你信鬼神嗎？”
蕭墨珩一愣。
他當然是不信這種東西的。
而她也知道他不信，為什麼會這麼問？
“怎麼了？”他皺眉道。
“你現在的王妃……”她欲言又止，斷斷續續的道，“很可能是個……穿越幾世的惡鬼。”
蕭墨珩驟然變了臉色。
葉纖衣咬唇道：“墨珩，我不想這麼說她，因為這樣會讓我看起來在嫉妒她、抹黑她，但我真的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蕭墨珩瞳孔不斷緊縮，“你怎麼會知道的？”
葉纖衣正色道：“我見到國師了，是國師告訴我的。”
頓了頓，“你那個王妃，她的行為是不是很古怪？明明從前膽小怯懦，如今卻性格大變，而且還突然之間治好了自己的臉？”
“如果她早能治好，為什麼先前不治，非要等到現在？”
“而且，她還知道所有的過去，甚至能預測未來，對不對？你覺得正常人，誰能做到這些事？”
“……”
一字一句，每一句都踩在了蕭墨珩的心坎上。
他忽然想起了這些日子的種種，她的變化確實很大，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而且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知道過去未來？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好像都解釋得通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墨珩心裡忽然有些悶悶的。
他不敢想，那個女人……竟然是個惡鬼？
這個世上，當真有鬼嗎？
如果她真的是惡鬼，她又該拿她怎麼辦呢？
“墨珩……”
葉纖衣看著他瞬息萬變的表情，柔聲道：“我本來不想這麼快暴露身份，想先為你找到母妃，再把這些年的一切告訴你。可我又怕你出事，所以只能親自來勸你——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最後一句話落下，蕭墨珩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變了臉色，“怎麼可能？”
他驟然沉聲道：“本王愛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