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苦笑一聲，“五爺萬花叢中過，又怎麼會把我放在心上？”
蕭驚鴻驀地冷笑，“所以你是嫌一個金主還不夠，還想再找一個？”
沈清漪愣了一下，“四爺竟是這麼想的？”她嘴角笑意更苦了幾分，“奴家在天香樓賣藝不賣身，從未想過找什麼金主——即便是對五爺，也只是彈彈琴跳跳舞，從未主動找過他一次。今日來找四爺，也是因為昨晚一見四爺便動了心，想為自己勇敢一次，可沒想到……”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話裡的自嘲很明顯。
蕭驚鴻愈發驚訝。
這女人，還真的看上他了？
她傷感的模樣不似有假，應該是真的對他動了心。
雖然他對這種煙花之地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不過——難得她這麼有眼光，看不上老五，卻看上了他！
蕭驚鴻覺得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故意讓人來鼓勵他了！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見女人閉了閉眼，“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四爺了，奴家告退。”
“等等！”
蕭驚鴻臉色微變，急忙叫住了她。
沈清漪眼神一亮。
蕭驚鴻遲疑道：“本王也不是狠心之人，不過你畢竟是五弟的人，若是本王陪你喝酒被他知道……”
“四爺放心，奴家定不會告訴他的！”沈清漪急道，“何況五爺一直在奴家面前羞辱您，奴家又怎麼會主動跟他提起您呢？”
“羞辱我？”蕭驚鴻臉色一變。
沈清漪眼神閃了閃，沒吭聲。
蕭驚鴻沉下臉，“香兒！你既對本王一見傾心，那有事也不該瞞著本王吧？”
沈清漪皺著眉頭，愈發為難的道：“四爺，不是奴家想瞞著您，只是四爺罵的太難聽了，奴家不想這麼說您。”
“你再不說，本王立刻就走！”蕭純鈞厲喝道，“以後你也別想再見到本王！”
“別……您別走！”沈清漪急忙拉住他，不情不願的道：“奴家說還不行嗎？”
她支支吾吾的道：“五爺說您……從小就沒娘教，所以又蠢又缺愛，整日就知道粘著他的母妃。明明他們都看不上您，可您卻還像條狗一樣，死皮賴臉的纏著為他們辦事兒……”
蕭驚鴻瞳孔緊縮，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墨來。
死皮賴臉？
他萬萬沒想到，老五竟然用這種詞來形容他！
他盡心盡力的幫他們，可原來在他們眼裡，他只是一條狗？！
“四……四爺，您別生氣！”
沈清漪看著他陰鬱的臉色，驚恐道：“奴家知道您根本不是五爺形容的那樣！其實奴家對您一見傾心，也正是因為從前聽到的都是您有多差勁，可昨夜見了真人才知道，您是如此風光霽月，英俊優秀！所以您不必自卑，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五爺他沒眼光！”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蕭驚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有朝一日被一個煙花女子安慰。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香兒，你說得沒錯……本王是該認清前路，自己發光了。”
沈清漪幾不可察的挑了下眉，聲音卻依舊顫抖著，“您打算怎麼做？”